叶风被提着后领还不知今夕何夕,嘴里嘟嘟囔囔:“签名……”
眼风扫过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庄晏和满桌狼藉,边沂南掐着少年的腰抱起来,大步回屋。
叶风喝的醉,脸上一片绯色,直弥漫到脖颈,整个人像只晕乎乎的醉虾。
边沂南想收拾,又不舍得,只能出去把一桌子狼藉收拾了。
他把庄晏提溜到沙发上不打算管,一数空下的酒瓶,眉头拧的死紧。
两个小孩儿喝光了两提啤酒。
收拾屋子收拾了一个小时,回去收拾叶风又收拾了一个小时,边沂南准备睡下的时候医院突然来了电话,边母突发心包炎,进了急诊室。
事赶事,他便一刻没歇,又匆忙赶去医院。
凌晨三点,急诊室的灯还亮着,边沂南坐在病房外面等。
医院的椅子被空调吹得有些凉,他却松了脊骨靠着,后脑抵墙,眼睛盯着那亮着灯的“手术中”一动不动,脑子里思绪很乱,却又什么都没在想。
直到四点一刻,红灯灭了,主治医生出来,边沂南连忙起身迎过去:“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只是主刀这桩急诊,他还有下一场手术,便言简意赅:“患者是尿酸刺激作用引起的心包炎,心包腔中有纤维素及血性渗出物出现,这次手术较小,大动刀需要做足准备,至少要经过五个月的透析。”说着他又补了一句:“当然,尽快更换肾源最好。”
边沂南谢过医生,跟着护士推边母回了病房。
边母手术后还没有醒,病房里的那位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现在是一个小孩子住在那儿。
边沂南没回去,留在医院照顾边母,直到天光微熹才闭眼眯了一会儿,但也没休息太好,隔床的小孩儿因为病痛折磨醒得早,难受就哭,他的母亲抱着哄了好一会儿。
边母被吵醒,看见坐在陪护椅上的边沂南,因为病症引发的恶心呕吐感被她忍下。
她知道自己肯定身体又出问题了,边沂南才会被叫过来。
边母心疼,又哀哀自怨起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来。
其实她的情况不算太好,已经处于中期末端,脸色都变得蜡黄,被病痛折磨着,精神更是不如从前。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边沂南的手,刚碰到,边沂南就睁开眼:“妈。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边母其实哪里都不算太舒服,但还是摇着头笑:“我没事,你大半夜过来,是不是没睡好?”
边沂南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我没事,你要哪里不舒服及时跟医生说,知道吗?”
边母点点头:“我知道的,你是不是还要去忙,快去吧,别被我绊着了,我这儿还有医生护士,没什么大事。”
看了眼表,边沂南:“我再陪你一会儿。”
六点,边沂南从医院回到宿舍,叶风和庄晏还在呼呼大睡,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
叶风歪着脑袋,整个人都快将原本属于边沂南的位置占领,他闭着眼睛呼吸清浅,光这么看着,就觉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