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母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常出门，对邻里邻居不算熟悉，边沂南更是一个都不认识，母子俩就在屋子里忙活。客厅放着电视，边沂南在厨房备菜，边母闲不住就打扫屋子，每个房子的窗户上都贴上了窗花，沾沾节日的喜气。

时间过得快，感觉没折腾多久，就已经八点了，电视里主持人熟悉的脸庞笑容得体说着新年祝词。

边沂南拿着一个小碗将桌上的每个菜都夹了一点，放在边父的遗照前，续了三炷香。

边母不能吃辛辣，边沂南做的清淡居多，惹得边母絮叨：“你多做些你爱吃的呀，唉，都说让我来做了……”

“没事，妈，吃得饱。”

母子俩一边吃一边聊天，没有别家的热闹，却也很温馨。

春晚的小品还是那些套路，边母看着还是会捧场的笑。吃完饭，边沂南就坐在沙发上陪边母看电视。

电视的声音明明在响，他却觉得太安静了。

出神一阵。

边沂南垂眼。

房间里不安静，只是没有叶风的声音，让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罢了。

是他想叶风了。

手机被反复摁亮，上面的时间变化却不快。边沂南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零点就想给叶风打电话了。

“南南？”

“嗯？”边沂南抬眼：“怎么了妈？”

边母目光担忧：“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边沂南收起手机摇头：“没有，在想年后的工作安排。”

被公司放养的情况边母并不知道，边沂南不想让她过多担心。

“喔……”边母却没有被宽慰多少，她心里压着别的忧虑：“那……最近的工作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

边沂南叹了口气，笑着拍了拍边母的手背：“别担心妈，没什么事，我就是想事想出神了。”

“……那就好。”边母把他的手握在手心，目光温柔：“有事跟妈说，别憋在心里，知道吗？”

“嗯，好。”

边母的身体守不了岁，十点就先去睡下了，边沂南独自坐在客厅，电视的声音被调到最小，他靠在沙发上任由思绪缠绕着“叶风”两个字盘旋在脑海。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克制不住拿起手机，在为数不多的联系人里找到叶风，一条信息编辑了又删，反反复复，最终发出去两个字。

——叶风。

楼下有鞭炮声，还有小孩儿尖细的嗓音。城市那头放的烟花灿烂地绽放，透过客厅的窗户能看见一点余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