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苏幸川暂待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苏幸川正在里面写报告,徐正东径直走了进来,苏幸川立即起身,喊了一声“徐总”。

他表现得很客气,但脸上没有表情。

徐正东虽然不需要他改口喊舅舅,但也没想到还是一声冷冰冰的“徐总”。

徐正东微微迟疑,他还以为苏幸川和小暄的关系必然已经恢复如初,难道——

不可能吧,他都给他俩营造那么好的相处环境了,要是这样都不能和好,只能说明,这俩小孩就是没有缘分。

难道真是他看走眼了?

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问了几句上市的事宜,就直接切入正题。

“小暄这几天去深圳培训了,一个什么融合项目的培训,昨天才回来。”

他想找个话题。

可是从苏幸川的视角里听这几句话,只能听出徐正东在向他炫耀,是一种示威和压制。

他低头整理纸质文件,“是吗?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这些天他没和李暄联系过,即使他频繁梦到七年前的历历往事,但实在没有立场去打扰李暄的生活。

徐正东见苏幸川一脸落寞,顿时语塞。

还真被他猜中了。

没和好。

所以这小子只敢在他面前豪言壮语,当着小暄的面,一句话都不敢说吗?

徐正东气得血压高。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分手,这小子根本不适合小暄。

他霍然起身,摇了摇头,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就甩手离开。

“……”苏幸川愣在原地。

他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谢良给他发消息:[跟着我岳父岳母找了一趟大师算黄道吉日,终于把婚礼时间定下来了,大年初三。]

苏幸川回复:[恭喜了,准新郎。]

谢良:[珍惜自由吧,我这几天和我老婆去做婚检,做完婚检还不够,我老婆又让我今天去男科医院查一下精子质量,我根本不想去那种地方,但又不能不去,愁死我了。]

苏幸川安慰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良:[我差点忘了,你才去那里挨了一刀哈哈哈,还是前男友操的刀。]

苏幸川:[……]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谁都在他耳边念叨李暄?本来就忘不掉,现在更难过了。

苏幸川坐在办公椅里,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然后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另一边的李暄刚下手术台。

同样疲惫,坐在椅子里揉眉心。

他这些日子都没睡好。

和苏幸川分手之后,他一度非常缺乏安全感,原本不认床的,现在也变得认床,只在自己的那张睡了好多年的大床上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