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那些生意人要么夸他年轻有为要么羡他如花美眷,却是不会有谁真上前寻朱樱说话——否则那就不是结交,而是想结仇。
“浮云散尽,明月照涟漪……”
“团圆美满,疑似故人来……”
又是那首婉转的曲子,朱樱咳罢动手与自己倒了杯热茶。尚未送入喉间又是一阵痒意,勉强将温水咽下去,到底没能忍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忽得有人站在背后伸手轻拍,她回头一看,某人那爪子还没收回去,“夜风寒凉,你穿得也太单薄了些。”
身后正站着前几日见过的三位无名客,朱樱含着两包咳出来的眼泪撇过去一眼,仨人不约而同僵了僵。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看大夫啊?咱这就送你去!”
三月七头一个忍不住,说什么已经不大过脑子了,紧跟在她身后的穹用力点头:“起得来吗?”
不……问题不大,这是常态。
朱樱含着生理性眼泪微笑,边笑边咳边摇头,肩头微颤,就像一朵即将从枝头坠落的花。
“啊!”
左近站着的珠钿坊伙计发出心满意足的短叹,那位如同仙人般的美人儿被黑发小哥抱起来就往外走,简直和轻小说里的桥段一模一样。
“列车每停靠七日便可继续前进,我这就送你回罗浮丹鼎司,衔药龙女白露医术精湛,总会有办法,你先忍一忍。”
他冷静的阐述事实,神色淡然,仿佛这般举动再正常不过。
朱樱边咳边道:“丹鼎司难不成还是你开的了?还挑大夫呢。放我下来吧,持明虽不朽,每次结卵重生也如同死过一回,如今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的同乡罢了,当不得如此。”
这本是丹恒最愿意从丹枫故人身上看到的态度,此刻却多了许多莫名的酸涩与惘然——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在沸腾在惋惜,心头还有丝窃喜,好似做些什么就能稍稍消解掉一丝罪愆似的。
但是她不愿意,她拒绝了,就像个偶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那样,轻飘飘的拒绝了他想给予的帮助。
“哇!她态度好绝好干脆,是不是丹恒上辈子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