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都懒得理他那些盘外招,继续慢吞吞挪棋子。随着局势不断变化,景元从松松垮垮到正襟危坐再到虚席伸着脖子来回审视棋局,最后他摇摇头拿起老将攥在手里:“和棋行么?”

当然不行。

“劣势提和,你觉着我能答应?”

凶狠抽掉对方一枚车,朱樱原话奉还:“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晚上要喝什么口味的热浮羊奶了。”

少女娇气的仰起脸,刚好一抹夕阳透过枝头照在她精巧的鼻尖上。粉唇颜色有些淡,嫩得仿佛早春枝头颤巍巍的杏花。

他忽然觉得有些口渴,硌在心底的小石子儿一下一下撞出越来越激烈的涟漪。

碧蓝与金黄撞在一起,他们两个谁也没说话。

仙舟上拟造的软风吹过千街万巷,一片落花打破寂静。

“啊,我输了,投降。”

景元松开手,把老将背过去放着,这就是投子认输的意思。朱樱垂着头轻轻点了一下,安安静静收拾残局。

一般来说谁输谁收,但他们另行定了赌注,她这会儿又不好意思看他,干脆稀里糊涂就这么着了。

“没想到你顺势走了弃马招,我输得心服口服。”他捡起棋子一枚一枚递给她,指尖轻触时声音又软又缓:“要不,陪我再走一局七步擒士?”

朱樱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七步擒士啊,那可是残局里的水磨工夫。不当心的话十七步二十七步三十七步也磨不完,这是又不想出去了么?

少年假假咳嗽一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女孩子不再往深处想,抬腕慢慢将残局摆好。

第9章 璃月之地

朱樱记得,那一日他们到底也没去成金人巷。锋镝出鞘之声骤响,景元什么也没说扔下棋盘就走,第二天隔壁景家闹起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早早就偷偷跟着镜流师父进了云骑队伍从小卒做起。那时云骑军急召,他出门直奔坤舆台,登上战舰便随队出征去了。

如今想来,那人宁愿做个小卒也不高兴依族老的意思进地衡司过清闲日子,必然已经纵横星海心愿得偿。过了河的卒子一往无前,常常逼得将军坐困愁城,哪里是能小看的。

“小派蒙可以飞过去玩的哦,我那邻居是个很有趣的人。”

她挪开炭炉上的铁丝网,手执茶碗就地一泼,茶汤激出炭灰里最后一丝热量。

火星消散,清雅茶香也随之氤氲开来,就像天南海北飞鸟般散落的命运。

在扶危济生真君的洞天里浅浅消磨一下午,除了钟离和朱樱两个大“闲”人以外旅行者和魈都另有要事去做。荧得去趟璃月总务司接任务,魈打算往轻策庄一带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