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奴?姐姐带了她回去?”菱歌有些诧异。
兜兰点点头,道:“姑娘认得她?”
菱歌道:“算是有些渊源。”
兜兰道:“说起来,媚奴与姑娘生得还真有几分相似。可脾气、秉性却差得多了。娘娘同奴婢说,她是因为媚奴像姑娘才带了她回来,可奴婢却觉得,人的相貌可能有相似,可品性才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事情来。”
菱歌听着,不觉沉思。
她从前倒没想过这一点,只因着媚奴是谢珺而不忍对她苛责。可从前她也是见过谢珺的,谢珺性子温柔和顺,并不似媚奴那般。她本以为是谢珺受了诸多磋磨,才改了性子,可如今想想,也许媚奴根本就不是谢珺,也未可知……
她想着,倒盼着有机会能见到方承远,媚奴曾在他的凤翔阁中做过舞伎,也许他能查出些什么。
“姑娘?”兜兰见她出神,不觉轻声唤她。
菱歌看向她,皱眉道:“媚奴本就心术不正,她如今跟着姐姐,只怕会挑唆得姐姐做出些出格之事来。兜兰,你老实告诉我,她们到底预备做什么?”
兜兰摇摇头,道:“姑娘,奴婢不能告诉您。奴婢只能说,七夕那日,无论娘娘让您做什么,您都千万不要答应!”
言罢,不等菱歌开口,兜兰便转身离开了。
菱歌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七夕……
七夕那日,霍初宁究竟要做什么呢?
能让兜兰冒险来为她通风报信,一定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吧?这件事,会和我有关吗?
一个月后。
“如今,淳妃的身子也有些明显了。”皇后笑着道:“有几个月了?”
淳妃小声道:“已有四个月了。”
皇后点点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色,道:“你身子养得不错,甚好。”
倚霜道:“这些日子张太医亲自为淳妃娘娘调理着身子,很是尽心。”
皇后道:“菱歌,从本宫的库房中挑些合意的,赏给张太医。”
菱歌道了声“是”,目光却瞥着霍初宁的脸色,她坐在一旁喝着茶,仿佛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似的,只在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话说回来,臣妾的那串红珊瑚手串也该取回来了吧?”霍初宁将茶盏放下。
皇后道:“此事本宫倒浑忘了。菱歌,那手串你可取回来了?”
菱歌道:“昨日奴婢差人取回来的,如今还供在佛像前呢。”
菱歌说着,径自走到内殿里供着的观音菩萨前,将一方匣子捧了过来,呈到皇后身前,道:“还请娘娘过目。此物是宁贵妃娘娘的心意,奴婢不敢不尽心。”
皇后脸色微变,将那匣子接过来,道:“唔。”
霍初宁道:“如今这手串既已取回来了,便送给淳妃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