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初宁转头扑到陛下怀里去, 哭着道:“到底是我识人不明, 竟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一个庸医!”
菱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忖度着陛下的神色,可他只是深情地望着霍初宁,一如寻常丈夫。
而这,已足够令人作呕了。
菱歌故意道:“孟太医也是太医院精挑细选了的, 怎会连如此简单的事都分辨不出呢?”
陛下沉着脸色, 道:“张太医,此事开不得玩笑,你可把准了?”
张太医道:“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言。不若再请几名太医来瞧瞧, 免得臣医术不精, 反而误了娘娘。”
陛下道:“高潜!”
高潜走上前来, 躬身道:“陛下,奴才已差人去太医院传太医了。”
陛下点点头, 道:“要善妇科的。”
“是。”高潜说着,微微瞥了菱歌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嘱咐了身边的小太监几句。
小太监很快跑了出去,没多少时候,太医院所有擅长妇科的太医便到齐了。
他们一一为霍初宁把过脉,陛下命他们将为霍初宁开的药方写在纸上,方道:“张太医,你看看吧。”
张太医道了声“是”,接过众人开的药方看着,道:“回陛下,大人们开的药方虽不尽相同,却都是滋阴去火的药物,没有温补的。”
众人听着,虽不解其意,却也明白了几分,道:“娘娘肝火旺,内热,故而臣等的方子皆是去火的。”
“啪!”陛下恨恨地将茶盏丢在案几上,道:“好,好哇!好一个孟赫言,好一个太医院!”
他指着张太医的鼻子,道:“你们是怎么选人的!竟将此等庸医揽入宫中!”
张太医赶忙跪了下来,连带着众位太医也纷纷跪在了地上,道:“臣识人不明,请陛下息怒啊!”
宁贵妃绞着帕子,哭着道:“都是臣妾的错……”
陛下安慰着握紧了她的肩膀,道:“你不过是深闺妇人,懂得什么?不怪你……”
菱歌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到底是哪一步错了呢?
菱歌正思索着,便听得宝庆公主道:“皇兄怪他们做什么?当初皇嫂也说了,让张太医侍奉宁贵妃,是贵妃自己不愿……”
“住口!”陛下难得地训斥了宝庆公主,不耐道:“你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宝庆悻悻地住了口,看向皇后,皇后微微的摇了摇头,眉头微皱。
张太医道:“那时孟太医也是济南府推荐上来的,说他在民间很有些名声,能医死人肉白骨,臣见他虽年轻,却肯吃苦,又是医药世家出来的,没成想竟会如此……”
他说着,不住地叩头,道:“都是臣的错!还请陛下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