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宝庆公主一眼,道:“宝庆,沈姑娘如今是陛下亲封的令人,也算是宫中数得上的女官,不得无礼。”
宝庆公主悻悻道:“是。”
皇后浅浅一笑,道:“菱歌,坐下来让太医为你诊脉。”
菱歌道:“这如何使得?奴婢身子已大好了,娘娘不必……”
皇后笑着道:“这可不是本宫的意思。”
菱歌不解,却还是坐了下来,请太医为自己诊脉。
太医道:“姑娘脉象平稳,想来已经无事了。只是哮症难以去根,只能细细养着,臣为令人开些调理的药,令人先吃着,等下个月臣再来为令人调整药方。”
菱歌欠身道:“多谢太医。”
那太医站起身来,朝着皇后和宝庆公主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菱歌也跟着站起身来,道:“娘娘,奴婢也先告退了。”
皇后笑着道:“不忙。”
“皇嫂……”宝庆公主恨恨地看着菱歌,站起身来,道:“我不愿与她在同一屋檐之下,先走了。”
皇后也不拦她,只幽幽道:“菱歌可是庭之的表妹,你若与她不睦,将来如何嫁到陆家去呢!”
宝庆公主一听,脸颊上立马飞起一抹红晕来,道:“皇嫂惯会打趣我的,庭之对我也未必有嫁娶之意,男女之情。”
菱歌垂眸听着,不知为何,“陆庭之”这三个字在她心底还是漾出些许不同来,可到底哪里不同,她却说不出来。
私心里,她甚至盼着他早些娶亲。一旦他有了妻子,想来就可以与她做回真正的表兄妹,而再不必如此折磨。
皇后道:“他昨日本是要出宫的,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宫中,还不是因为昨日是你的生辰么?”
原来昨日竟是宝庆公主的生辰,也难怪陆庭之去而复返,出现在自己房中……
宝庆公主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落在菱歌身上,忖度着她的神色,道:“也未必是因为我……他昨日,也没送我什么……”
“他能来宫中陪着你,已是很好。”皇后有些艳羡地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悠远,像是隔着她在看上辈子的事,道:“男人愿意陪着你,便胜过万千。处于同一苍穹之下,近在咫尺,两两相望,该是诗里的事。”
宝庆公主抿唇道:“我只怕他昨日入宫歇息,不是为了我。”
皇后看向菱歌,道:“菱歌,你在家中可有听闻庭之可有什么意中人?”
菱歌坦然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在家中并未听过表兄属意谁家的姑娘。”
宝庆公主冷哼一声,道:“庭之的心思都在朝堂之上,于男女之情的确淡泊。不过,本宫见他待你倒很是亲厚,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沈令人,你分得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