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饭袋一个,能有什么功名?不过是仗着他父亲的势力罢了。他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却也纨绔得上不得台面,整日只是吃喝嫖赌,浸在脂粉堆里罢了。”陆辰安满是鄙夷。
菱歌正想着,便见掌柜的一路小跑上了台,好言好语的和韩确之说道:“韩公子,这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卖艺不卖身的。”
韩确之挥挥手,道:“都做舞伎了,还装什么清纯?”
那舞伎哭着道:“大爷,妾没装……妾虽沦落至此,可从前妾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只是家道中落才会如此。从前妾的父亲也是在朝为官的……”
韩确之听着,哈哈大笑起来,道:“就凭你?你说说,你父亲是谁?”
“妾是……”那舞伎踟蹰着不肯说出来。
韩确之道:“别说你父亲是什么七、八品的芝麻官,就算是谢玉景,他出了事,他女儿不是一样做娼妓?他那大女儿谢瑛,说是什么云中仙子,还不是堕到了泥里,千人骑万人枕……”
“住口!”菱歌和杨惇同时厉声道。
两人说完,不自觉看向了对方,虽是无言,眼眸中却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韩确之看过来,他醉眼朦胧,看不清菱歌和杨惇的模样,只觉菱歌身姿玲珑,愈发得□□中烧起来,道:“小美人,你是哪里来的?”
菱歌只觉齿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点评谢少保和谢瑛!”
菱歌全身发颤,她用足了力气,却不能让拢在袖中的手停止颤抖。
那可是谢瑛啊!
是她一想到便会觉得心头滴血的人,又怎能容这样肮脏的东西随意评论?
杨惇见菱歌脸色青白,不觉伸出手来,握紧了她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
她只是无言地站着,眼眸倔强倨傲,死死盯着韩确之。
韩确之攥着那舞伎的手,拖着她一路走过来,凑到菱歌近前,笑着道:“小美人,你若是跟了我,就知道我配不配了。”
“你放尊重些!”陆辰安冷了脸,挡在菱歌身前。
杨惇亦蹙了眉,伸出手来拦在他身前。
“你是谁?”韩确之凑近了看陆辰安,摇了摇头,又看向杨惇,眯了眯眼睛。
陆辰安只觉他身上酒气逼人,恶心得厉害,不自觉地避过了头去。
韩确之只当是他怕了自己,哂笑道:“这就是了,当英雄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看看自己配不配做这个英雄!”
杨惇凛然道:“配与不配,也不是韩公子说了算的。”
他一贯温和,陆辰安倒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话,不觉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