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司药司潘玉求见!”
门外传来阵阵求见声, 混杂着门外太监们的劝诫之声,直直砸在人们心上。
高潜见状, 赶忙走到殿门前, 将大殿的门推开走了出去, 训斥道:“吵嚷什么?没得扰了陛下清净, 你们有几个脑袋?”
守门的太监们赶忙噤了声。
高潜又看向潘司药,道:“司药,陛下正在议事,还请司药先回去吧。”
潘司药冷了脸, 道:“我若再不来, 我司药司的人便保不住了!”
高潜道:“司药哪里话?沈姑娘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的家眷,没人会伤她分毫的。”
他说着,朝着潘司药使了个眼色。
潘司药眯了眯眼睛,道:“高潜, 今日是你拦着我面见陛下, 我给你这个面子。倘若我司药司的人出了什么事, 我定要你好看!”
她言罢,便拂袖而去。
高潜抿了抿唇, 转身入了大殿,又将殿门重新阖上,方道:“陛下,是潘司药有事求见,奴才已打法她回去了。”
陛下没说话,这于他实在是太过微末的事,不值一提的。
高潜看向菱歌,只见她面容沉静,仿佛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额角微微腻出的薄汗暴露了她的心绪。
宫正司单是罚跪、提铃、杖刑和板著四种刑罚便足够折磨人了,更何况还有旁的酷刑,便是一个大男人也受不住。
梁少衡看不过,道:“掌印好算计,这宫正司在宫中,岂不是司礼监的天下?能审出什么来?不过是让人皮开肉绽,却白做牺牲!”
“梁厂公如此说,只怕有失公允。这宫正司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咱家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
陛下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大手一挥,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再吵!谁若再敢多言,朕便……”
话音未落,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殿殿门被猛地推开,而守门的太监们早已低头伏地,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庭之?你怎么来了?”陛下眯着眼,在光线中勉强辨认出陆庭之的轮廓。
陆庭之大步走进来,他着了飞鱼服,发髻虽高束着,鬓边却依稀有些散发,自额角垂下来,显得风尘仆仆,仿佛披星戴月而来。
他的目光划过菱歌的脸,见她面色微微泛白,不觉蹙了蹙眉。
他没有犹疑,只径直走到陛下面前,重重的跪了下来,道:“陛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