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队快喝水。”角落里的怀吉一边吧嗒吧嗒掉着眼泪,一边眼巴巴地将自己随身带的水壶递了过去。
任涛仰头喝了一小口,随后将水壶排在怀吉身上,嘲笑他道,“瞅瞅你这么哈巴狗的样子,学学你谢队,同样是新兵,怎么人家的表现就这么冷静?”
前世当了好几年兵、有着充足与虫族战斗经验的谢弈寒面色不动地拍了拍怀吉的肩膀,“没事,你哭吧,我和你任队不会笑话你的。”
“呜呜——我就是想不通——”怀吉被他俩臊得满脸通红,眼泪珠子又涌了上来,“死我不怕,可是我怕不明不白的死,也不理解陛下意图……”
他抛弃了我们。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从探测到王虫脑电波,到选择违抗军令,跟随谢弈寒、任涛两个队长前往熔岩星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没有人会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星际的首脑会选择放任王虫孵化、将整个星际的公民至于危险境界。
在军校接受多年教育、将皇室视为效忠对象的士兵在这短短几天内信仰不断崩塌,死亡的威胁以及坍塌的信仰时刻折磨这些鲜活而又年轻的灵魂。
“想不通是吗?”谢弈寒站起身来,一口将任涛吃剩的小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他的军服上沾满了鲜血与虫族的体/液,肩膀以及腹部也有不少擦伤,军靴上沾满了泥,明明是一副落魄至极的模样,却硬生生让人从他那双坚毅的蔚蓝色瞳孔中看出了信念与魄力。
“想不通就对了。”
高大的alpha冷笑了一声,伸手一把抓住那枚象征着士兵忠诚的勋章将其捏成粉末。
“我们忠于陛下,忠于帝国皇室,前提是皇室忠于星际公民。”
“既然是皇室先背叛了士兵的信仰,我们又何必忠于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
掷地有声的话语宛若茫茫黑夜中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裹挟着爆裂的狂风刮向在场的所有人。
一时寂静。
作者有话说:
当牛做马地0工资实习一个多月后我突然醒悟了,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与其当免费工具人为老师的工资兢兢业业,不如抓住所有碎片化的时间码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