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正专心为他清理伤口的人转头看了过来,雨宫清砚对上那双蓝眸,又说:“诸伏景光。”
这个名字对那个人来说就像什么禁区,每当提及就会触发一些反常,落在伤口上的棉签无意识地下压,带来一阵刺痛,雨宫清砚反而忍不住笑起来。
那个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立刻抬起手,又低声道了个歉。
雨宫清砚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抱歉的,不过那个人想这么说,那也就随他去了。
他只是想叫叫那个人的名字,或许对方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所以在安静地对视了几秒后,那个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处理伤口上。
苏格兰威士忌的确很擅长做这种事,即使审讯室里光线昏暗也仍旧把伤口处理得很好。
不过就算处理得再好,崩开时也仍旧是一道血淋淋的伤。
“你做了什么?”
那个人并不转头看他,语气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雨宫清砚却透过表层的安然看到了内里的绷紧的神经。
好像一切都看起来与过去没什么变化,但是明了了诸多问题后,那个人的防备却再度升级。
“你指什么?”
“怎么……”那个人的声音顿了顿,“怎么出来的?”
雨宫清砚觉得这个问题实在过于无趣,但这是回到这间公寓后那个人主动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所以他还是决定回答一下。
“打开锁,打开窗,跳下去。”
诸伏景光想,的确,雨宫清砚一向很擅长开锁。
他很难想象在全身被束缚住的情况下那个人是怎么打开了手铐以及其他的锁链,但事实就是,那个人的确做到了。
“审讯室没有窗户。”他说。
“嗯。”
那个人对这个话题表现得兴致缺缺,诸伏景光将绷带一圈圈缠绕在那人的手臂上,不再开口。
审讯室没有窗户,那就是从其他窗户跳下来的。
审讯室本身位于高层,高层出入需要专门的密匙,不过既然那个人是从窗户跳下去的,没有密匙也无所谓。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人一眼,从十七楼跳下来,只有手臂的伤口崩开或许也称得上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