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他注意到苏格兰威士忌,在他真的注意到苏格兰威士忌后却又因为莫名的危机感试图用其他人分散他的注意力,那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摸清了系统的想法。
而现在,苏格兰威士忌不止一次地察觉到了系统的任务,甚至对系统本身的存在生出了探究,抱着看戏的心情,他很想知道系统现在是如何看待苏格兰威士忌的——那个无聊的系统还会对苏格兰威士忌继续持有偏爱吗?
在他发呆的这段时间里,邻座的那个人已经吃完了简单的一餐,站起身,背上琴包向外走去。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他身后路过,却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这是一个陌生的苏格兰威士忌,但是比起恼火,对于这种陌生,他更多地生出的是好奇。
雨宫清砚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有这么多耐心,仿佛永远都用不完。
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离开了这家冷清的小酒馆。
诸伏景光回过头看了一眼,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松了口气,心情却并不轻松,他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他还有一个任务要执行,没有时间去应对那个难缠的家伙,他要把有限的时间放在更重要的地方。
他转身拐进一个小巷,前往他今天真正的任务地点。
完成任务后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诸伏景光站在安全屋的门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
他看着手中的钥匙,或许是因为疲惫,他有些出神。
这两把钥匙,一把是他的安全屋的门的,一把是雨宫清砚的安全屋的门的。
对那个人的刻意回避就像是一个脱敏的过程,即使他已经做出了努力,但还是会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发现那个人曾经留下的痕迹。
那个人察觉到了他的回避,并且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周围。
其实那个人过去就会自顾自地出现在他身旁,闯进他的生活,又渗透进每一个角落。
诸伏景光不知道这种刻意减少交集的办法能维持多久又生效几分,但是他目前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他把钥匙插入锁芯,打开面前的那扇门。
客厅里没人,他松了口气。
他俯身换上室内拖鞋,把琴包放下,睡前他会对隐藏在其中的狙击枪做一次保养。
他径直走向卧室,正要推开门时手一顿,但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仍旧空无一人。
他哑然失笑,走进去打开衣柜,换了一套衣服。
那个人用短短几月就渗透了他的生活,除了钥匙、衣服一类的东西,留给他的还有一些下意识的想法和习惯,那些是很难迅速修改覆盖的。
他今天故意穿了那件那个人一向不喜欢的蓝色外套,但是真正见面后,那个人却并未如从前那样展露出不快。
诸伏景光仍旧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讨厌这件普普通通的外套,也仍旧猜不透那个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