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知道该放在哪里吗?”那人头也不抬地随意道。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只有那个人真正觉得值得在意的事情他才会表现出在意。

比起这间住了许久的安全屋,他更在意那只没有放回原处的玻璃杯——这是一个不太好懂的逻辑,比起一只平平无奇的杯子,人们往往会更在意一栋房子。

但是因为那个人是雨宫清砚,所以即使他宁可把注意力放在一只杯子上,似乎也很正常。

客厅中央与沙发的距离并不远,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却忽然觉得其间的距离远如天边,他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了几步,又在小腿撞上茶几的那一刻匆匆回过神,停下脚步。

这个声响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力,抬头说:“怎么了?”

诸伏景光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雨宫清砚总是会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他,或者换个更准确的说法,雨宫清砚是在观赏他。

他已经不再抗拒与那个人对视,甚至期待着那个人能把目光投向他,但是那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眼神。

安全屋和玻璃杯比起来,那个人更在意玻璃杯……那他呢?他被放在哪个层面,与什么东西是同一等级,是安全屋、玻璃杯还是其他?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诸伏景光终于开口道。

话一出口他又忍不住有些无奈,明明那个人全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是他自顾自地跟去了北海道又跟着回到了这间不属于他的安全屋。

“留在这里。”

诸伏景光抬起头。

那个人口吻平淡,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可违背的意味:“今晚在这里住,明天跟我去训练场。”

“为什么?”

“不要说的好像你不想留在这里一样,苏格兰。”那人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手机上挪开,“你不想吗?”

诸伏景光看着那双深绿色的眸子,缓缓说道:“如果这是今天的任务的话,我会……”

“这不是任务。”那人自顾自地打断道。

“思考,然后告诉我答案。你不想留在这里吗?”

诸伏景光没说话。

那人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急于得到一个答案,但诸伏景光知道他最终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想,他似乎只有那一个答案。

过了许久,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个年轻人垂眸道:“……我想。”

说出那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客厅里响起一道短促但充斥着愉悦的笑声,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那就走过来,苏格兰,你离我太远了。”

第57章 训练场(二)

就像还在北海道时系统预告的那样,下一个任务发生在东京训练场。

再具体一点,简单来说,就是让他和苏格兰在东京训练场里打一架。

雨宫清砚对这个任务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觉得把苏格兰威士忌带回来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