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声音很哑,细不可闻,“咱家认了。”
喜欢一个人,才会想把一颗心都掏给她。
“厂督……”福安叹了口气。
“咱家有分寸,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魏玉的语气很淡,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徐音像是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自己不想把这张白纸弄脏。
正是因为喜欢,才想把最好的都给她,让她过得不再痛苦。
福安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只说:“奴才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在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徐音终于端着药进屋:“厂督,我喂你喝药!”
小姑娘侧着光,光亮柔和,她弯着唇,像是得了一个什么天大的好消息,笑意盈盈。
福安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徐音端着药坐在魏玉床边,将药放在了床头。小姑娘端着药吹了吹,对着就想尝一口,药汁却洒在了衣服上,触目惊心的一片。
魏玉无奈:“不要对着直接喝。”
说完,他又觉得胸腔不舒服,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徐音一阵慌乱,忙去拍他的背:“要不要我去请大夫来,你伤得那么重吗?”
她闻到魏玉身上的药香味儿,很淡,但更多的是血腥味。一拍,魏玉咳得更严重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魏玉在病痛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在病痛的面前,就算是无所不能的厂督也有虚弱的时候。
之前张牙舞爪的东厂提督现在说一句话就会咳得不行,被迫收回了他的爪牙,乖得不像话。
她眸光暗了下去。魏玉说话的声音不敢太大,压低了声音:“不必。”
闻之鹤不会搭理他,别的大夫的医术又缺了些,净会开些苦得不行的药。
徐音摸了摸脑袋:“那我喂你喝药。”
她这回学聪明了,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再送到厂督唇边。魏玉半坐起来,徐音笨手笨脚,好几次差点洒在他的衣服上。
徐音像是也没觉察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将被子上的药汤粗暴地抹了,继续舀一大勺送到魏玉的唇边。
魏玉一双幽若寒潭的眸看向她,对这一大勺有些抗拒。
除了清苦的药味和血腥味之外,他闻到了小姑娘身上的香味,很舒服。魏玉轻叹了一口气,哑声说了一句:“不想喝。”
“不行!不能不喝!”徐音嚷嚷起来,“你若是不想喝,那我就把这一大碗给你强行灌下去。”
魏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徐音气得一张脸通红,病了那么多天,小姑娘消瘦了许多。魏玉咳了一声,下一瞬,他的手抓住徐音的手腕。
徐音看向他冰凉的手,瘦得已经不像话。她惊道:“你的手好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