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魏玉微微舒展了眉头,又抓紧了徐音的腰。
外头的风也吹得冷,徐音也有了想回去睡觉的心思。她心中兴奋,道:“厂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呀?”
“不行。”魏玉直截了当地拒绝。
徐音看得出来厂督有些不高兴。
本来想说徐家的事情,又被她打碎了吞进肚子里。
她低垂着脑袋,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避免让他发现什么端倪,随着厂督回到了院落。
?
终于睡下,魏玉却频频做那个梦。
自己家被灭满门的梦。
血光与哭喊声让他心脏狂跳,弱小的他蹲在桌子下,一双眼睁大到极致,眼泪滚滚落下,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哭声来。
远处是铺天盖地的哭喊声,整个魏家,变成了一个血涂地狱。
他在噩梦中惊醒,后背已然是汗涔涔,出了一身黏腻的冷汗。魏玉忍住痛苦,勉强睁开眼,呼吸变得急促。
徐音和他不同。徐音在做完噩梦后很快就能恢复,而自己会困在梦魇中,来来回回地感受痛苦。
魏玉自嘲地嗤笑一声,翻身起来准备去沐浴。后背的冷汗黏腻,衣裳贴在背上,实在是忍受不了。
他慢吞吞地起来,紧紧闭上双眼,复又睁开。他抽了一口冷气,缓慢地往净室里走。
院子太小,只有一个净室。不过现在已然是深夜,大抵不会有人。他走在长廊上,脚步轻轻的,神色阴翳。
月色苍凉,月光洒在栏杆上。
·
雾气氤氲。
徐音将身子泡在浴桶里,浑身都觉得舒坦。
方才在外面久了,整个人冷得不行,在被窝里手脚冰凉,实在是睡不着。开心是真的,但冷也是真的。
水面飘着花瓣。徐音感受着氤氲的热气,心想:自己在沐浴,该不会有人闯进来罢?!
怎么可能。如今是深夜,又不会有人沐浴。谁像她一样大半夜沐浴呀?厂督想必也睡着了……
她想到这一点又放松下来,玩弄着浴桶里的花瓣。热流流遍全身,驱散了寒气。她觉得困了,眨了眨眼,却发现自己并未将换洗的衣物放在一旁的高凳上。
她一瞬间有些僵硬。
没事吧?
反正现在又没有人,自己现在出浴盆去拿衣裳,应该没事吧?
徐音缩了缩脑袋,试探着从浴盆里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都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冷……
拿了就快进去再泡一会儿。徐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