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抬起头,望向势在必得的玲珑。
为什么又是“害死他”这三个字?太子对她这么说,如今玲珑也这样对她说……
玲珑道:“你和厂督之间,本就是不容的。陛下不许,他对你也并不是真心。”
她瞳仁缩了缩,骤然间想起了奶娘曾经对她说的那四个字——
与你何干。
但她这回,想问清楚她为什么会害死魏玉。是因为皇帝不容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害死他?”徐音喉头有些哽,想起魏玉对她说过“假扮夫妻”的事情,更是半真半假地演了起来,“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她不知为何,眼圈泛了红,嗓音里也夹杂了哭腔。
“你们的感情就是天理不容,”玲珑道,“陛下想让他娶的正头娘子是我,你若是不放弃,陛下对他失去信任,倒霉的不仅是他,还有你。”
这样的事情,徐音也不是不知道。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喜欢魏玉,魏玉似乎也不喜欢她,两个人只是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情罢了。
徐音腹诽:什么天理不容的感情呀,分明是没感情。但尽管是没感情,她也不想害死魏玉。
她骤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哽咽:“我是不想害死他。但奶娘说,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便不会相互猜忌,放弃对方,而是会和对方一起解决困难。”
这句话是她从奶娘这里听来的,便胡乱用上。徐音没瞧见玲珑难看的脸色,又说:“我见你对厂督也没什么感情,为什么不去选择嫁给自己所爱的人呀?”
这样一问,直接给玲珑问懵了。
是啊,她为什么要夺人所爱,而不是嫁给更好的人?
但是她这样的人,不相信爱。她只相信钱和权,唯有生存,才是她要得到的。她生来是如此,一辈子都会是如此。不往上爬,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徐音这样的回答,打了个她一个措手不及。看来,他们是真心相爱,不像是演的。
玲珑深吸一口气,正想回话的时候,骤然间,门被一脚踢开。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了雨,落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冷风灌入屋内,让人直打寒噤。二人听到响声,忙不约而同地抬头。
魏玉背对着光,影子被拉得很长,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衣服被淋湿了一半,撑着一把伞。
那把伞被他随意丢在门外,咕噜噜地滚在玉里。
方才的对话,魏玉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见徐音的哽咽声,他如今也摸不清她的态度。听了方才那句话,难不成,她对他有情?
罢了,也给一些回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