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倒是很想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谋反大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听到。
不行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了。徐音收回笑容,抿嘴说:“那我不跟着你了,我就在下面的书铺看看书。”
魏玉瞧见书铺里没几个人,也管得住她,放下心来:“不许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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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茶楼。
棋子在桌案上布列,一黑一白,互相交错。太子一身常服,眉目俊逸,着一子放在棋盘之上。
他含笑问:“厂督近今日得了新夫人,滋味如何?”
魏玉被他这么一问,烦闷地落下一子。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朦胧的雨丝斜斜地飘进来,洒落在他的肩上。窗外树叶沙沙,与雨丝融汇在一起。
太子敛眸,摩挲着下颔瞧棋子:“厂督这棋子,走得不对。可是心绪被搅乱了?”
魏玉瞥了棋子一眼,的确是下错了地方。
太子笑意盈盈:“厂督下棋,一向不是如此。看,这棋已被我围住。”
说罢,他收了棋子,敛住笑意:“厂督今日,是怎么回事?”
魏玉嗤笑了一声,继续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殿下今日邀咱家来,就是为了下这个?”
“事情可以一会儿再说。”太子凝声看向他,“江南水患,陛下有意将我派遣到江南,今日邀你,不仅是说这一事。”
魏玉瞥了一眼桌上的棋局:“还有什么?”
“既然厂督有了夫人,那便要知道,这夫人也是一枚棋子,”他落下白子,“尽管,是不起眼的、作用不大的棋子。既然是棋子,我希望厂督不要因情误事,毕竟成大事的人,不会困于儿女情长。”
魏玉沉吟片刻,拿起棋子的手顿了顿。
他淡声道:“殿下放心。咱家自然不会困于儿女情长,更不会与她相爱。对那丫头,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太子的笑意恢复,含笑微微点头。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棋局:“听说提督夫人在府上过得不错,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待事情成了,若是失去价值,除了也不迟。”
太子表面温润,实则扮猪吃虎,对待人从不手软,魏玉也是如此。
魏玉皱了下眉:“除掉也不必。这丫头有趣得紧,给咱家解乏也不错。”
太子听到这句话微微叹口气,担忧地看向他。魏玉下完棋,没事一般抬眼:“殿下还有什么事情与咱家说?江南水患的事情,殿下准备怎么处理?”
太子欲言又止,还是接了魏玉的话。若是平常的魏玉,定会不由分说杀了这个丫头,如今为何……实在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