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惧怕的情绪,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厂督,这街上那么多人,闹起来……”

魏玉听了这话气消了些。这傻子倒是提醒了他,在街上闹起来,也不像个样子。福安识趣地放上脚踏,他抓着徐音的手腕上马车。

喧嚣声被隔离,马车内只有徐音和魏玉两个人。她觉得尴尬,手腕已经被抓红了,示意让魏玉松开。魏玉硬是不松,冷嗤道:“夫人擅自离开福安的视线,真是好大的本事。若是被人所抓走,谁也找不着你。听说京城最近不太平,有人贩子,最喜欢抓你这种小姑娘,剥皮,抽筋。”

徐音眼眶一红,知道自己闯了祸,噘嘴安分坐着。听到“人贩子”,她心里涌上恐惧来,忙低下头,不敢去看魏玉。

他骤然俯下身,扼住她雪白的下颔。骤然间马车一颠,徐音跌在他怀中。魏玉是个没良心的,娇软入怀,他没半点反应,反而扼得更重:“咱家说过,夫人嫁与咱家,就是咱家的妻,若是敢逃,咱家第一个杀了你。”

徐音吓得像只红了眼的兔子,连连摇头:“我、我没敢逃,厂督你、你别杀我!”

魏玉看见她眼尾泛红,心里涌上烦闷来,居然还有一丝……慌张。

最讨厌看她哭了,真烦。每当她哭,就让自己束手无策。

“行了,”魏玉不耐,“下回不许离开咱家,更不许逃。”

今日和太子幕僚商议,徐音的作用虽小,但这身份原因,也能拉拢太后一方势力。而如今太子如今需要的,正是拉拢势力,安插党羽,徐音,不能丢,更不能死。

徐音懵懂地连连点头。到提督府时候,已经是晚间。京城上下,都笼罩在一片薄薄的暮色中。天边偶尔掠过成双的飞鸟,点过远处黝黑的高塔剪影。微醺的风拂面,院子里一片寂静,隐隐看见京城的千家灯火。

二人在饭桌上没说一句话,徐音更是为徐家的事情发愁。

回到浣雪院的时候,她托着雪腮唉声叹气道:“怎么办啊,我答应了要救徐家,那些人总不能白白去死吧?!”

“厂督也真是,喊打喊杀天天说要杀了自己的,我也不敢去找他。”

“唉,活着真不容易!”

福安领了板子,厂督今日不知怎的放了水,没打那么疼。他扶着腰走进来,身后跟了两个丫鬟:“夫人啊,厂督说给您拨了两个丫鬟,就放在院子里,您使唤就行。”

徐音马上停止了自言自语,见他一瘸一拐的模样也担忧:“福安公公,你真的没事吗?”

“这能有什么事。”福安讪笑道,“以前府里是没有丫鬟的,厂督看夫人您在,就买了两个,您看合不合适,不合适就和奴才说。”

徐音瞧了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丫鬟,露出一个笑容:“那你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