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赌徐音是解闷的玩意儿、是厂督随手捡来的替代品,定活不过三日的谣言,都是假的?
啊?
徐音立在原地还没回过神,魏玉“啧”了一声,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反应真慢。”
娇软的小手却陡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所抓住,魏玉紧而有力地抓着她的手,沉声道一句“走”,她的手心被抓得发疼,手指不合时宜地动了动,小声说了一句:“疼。”
魏玉听见了这句话,皱了下眉,稍稍松了手。
她乖乖被魏玉拉着,抬起了一双清亮的眸子。一阵风过,他走在自己前面,火红的衣袍上绣着蟒纹,顺着风的方向而张牙舞爪。
她不明白,厂督这是在干什么?
她知道了。厂督先前说,他们燕尔新婚,在宫中要伪装成夫妻和睦的样子,若是厂督坐视不管,不就打破了伪装吗?
原来是这样……
徐音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又加上厂督帮她解了围,心中畅快了许多。
走到贵妃面前,她跟在厂督身后,像是躲在他背后,探出一个毛绒绒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知道自己给厂督惹了祸,厂督回去定会找她算账,但是看见厂督,她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眼眶也泛了红。
她来到贵妃面前的那一刻,魏玉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尽是戾气。
贵妃想往后退一退。魏玉再怎么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气场压人,让人望而生畏。
她又想了想,自己抓着佛珠的把柄,饶是魏玉再生气,也不能奈何自己。自己占理!
魏玉凤眸凌厉,冷笑一声:“贵妃娘娘专宠后宫还不够,动人敢动到咱家头上?”
这话说起来,就是明晃晃的讽刺。
在场众人都明白,最近皇帝隔三差五就往芊嫔宫里跑,已经冷落了贵妃许久,还要给“那个贱人”升位份呢。
贵妃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她咬了咬后槽牙,嗓音尖锐:“本宫只是想看看提督夫人的佛珠去了哪里,没想到无缘得见,提督夫人一直借口回避,莫不是丢了?”
魏玉冷嗤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佛珠不是在娘娘的宫女这儿吗?如果咱家没记错,这个宫女是娘娘的大宫女罢。”
贵妃的瞳仁缩了缩,失声道:“你骗人!佛珠怎会在本宫的宫女这儿?潘儿,你怎么可能会有太后娘娘所赏的佛珠?!”
她急匆匆地回眸一瞧,潘儿急得像是要哭,忙说:“奴婢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陡然间有什么东西往下一掉,发出一声闷响。众人忙顺着声音往地下一看,一串佛珠掉到了地上,正是从潘儿的衣袋中掉出来的。
“你——”
贵妃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由煞白变得乌青。怎么会这样,自己居然偷鸡不成蚀把米,魏玉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