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迎亲的大辽使臣果然很, 不过三日, 便已下榻京国宾馆。又三日后,容央接到宫旨意,次日戌时和驸马都尉褚怿一并出席宫宴。
前来传旨的,乃是阔别数日的赵彭。
五月底的汴京正是的那一次,正是容央带着褚怿所钓的鱼进宫跟官家和解的那一次。其实,那回是可以顺道去看看贤懿的,可是……
容央眼神闪烁,一脸别扭,不及回答,赵彭已大喇喇道:“我知道,你心虚,虽然刚开始瞧不上人家褚将军,也觉着自己委屈了,可人家到底是青年俊杰一个,要皮相有皮相,要能力有能力,这么朝夕相处的,哪可能不动心动情呢?而你既已动心动情,就更感觉愧对贤懿,没底气去登她的门了,对不对?”
这一番话实在讲得太直白,直白又有点耳熟,边上雪青望着天挠腮回忆,座上容央百口难辩,小脸极爆红起来。
半天,才干巴巴地憋出一句飘飘的:“胡言乱语。”
赵彭扬眉,一脸“你就装吧”,显然没有把那飘飘的一句放在眼里。
容央转开脸深思片刻,避重就轻地道:“我没有动心动情。”
赵彭便把眉毛扬得更高。
容央感觉自己找对论点了,径自道:“我是对贤懿有愧,但这愧,跟褚怿有什么关系?他俩在我大婚之前,一无情愫,二无婚约,别说我对褚怿无意,就算我将来喜欢上他,又何须对贤懿心虚?”
赵彭提醒:“不是说贤懿喜欢褚怿?”
容央一震,发现论点有漏洞,扬高声音来填补:“那是她的事,褚怿又不喜欢她。”
赵彭:“……”
话虽然是没错,不过既然是这种思路
“那替你和亲大辽也是爹爹的意思,该争取的你也都争取了,又还愧疚什么?”
容央被噎住,发现论点彻底崩盘,脸色逐渐惨白。
赵彭忙摆手:“我不是跟你抬杠啊,我就是……”
容央一脸的“你闭嘴”。
赵彭:“……”
容央把自己那碗漉梨浆一股脑喝下,发现这个事情在他这里说不通了,岔开道:“皇后近来如何?”
问及皇后吕氏,赵彭脸色略肃然了些,咳了声道:“挺好的,前两日看着都开始显怀了,爹爹常陪着,她心情应该不错。”
容央黯然,这才多久,竟然就开始显怀了。
那怀上,八成是去年年底的事了罢?
容央郁闷,又不知如何表达,最后只恨恨地道:“乌鸦嘴。”
赵彭呲一声:“是男是女还……”
容央立刻一眼瞪去。
赵彭忙刹车,然后急转弯:“姐夫怎么还没回来?马军司不是就早上一轮班么?新婚燕尔的,就这么不着家了?”
可惜这弯转得不如意,容央蹙眉:“你以为就你自己忙?他也是有很多正经事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