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丈夫的沉默中读解出些许无奈,她顿了顿:“我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复又自说自话般的回答:“但目的性和爱意是此消彼长的,既然我们不再是协议婚姻,也没有了金钱交易,我当然希望,我们能想办法对抗这种不对等,走得更远一些……”
温皓白的唇线扬出不明显的弧度:“你不是要的太多,而是想的太多。”
她的爱意战胜了目的性。
这是该高兴的事。
他开始四下寻望合适的餐厅,希望一顿佳肴能制止今晚的“糟糕”继续蔓延:“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晚餐吃什么。”
吵不起来。
甚至没法说重话。
此时的庄青裁已经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遗憾了。
她一把抢过温皓白手里的行李箱拖拉杆,闷头往前走去,嘴里恨恨道:“回家吃泡饭和腌萝卜。”
来不及跟上去的男人站在原地,困扰地揉了下直突突的太阳穴,莫名有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错觉。
*
这世上总有许多没有结果的事。
关于那一晚不愉快,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冷处理,数日一晃而过,没有人主动退后一步。
直到春节小长假悄然降临。
考虑到庄青裁刚结婚不久,连婚假都还没来得及休,刘宇淳善心大发给她重新排班,一连将除夕那几天都空了下来,年初四才需要到单位值班。
喜提大年初一来加班的李安安抱着她的胳膊长吁短叹:“还好你住的近,万一我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能把你搬过来救场。”
庄青裁为难地蹙眉:“可能有点儿困难,那几天我都在山里。”
李安安眼睛一亮:“旅行过年?真看不出来,你老公还挺有情调的……去哪里的民宿啊?”
庄青裁挤出两个字:“绣园。”
重重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李安安没敢再吭声。
为了把一碗水端平,小夫妻小年夜去了多福巷陪伴庄涛和楚彤云,第二天吃过午饭,又驱车赶往温书黎的住处。
绣园位于城南半山腰。
相传,那块风水宝地被开发出来后,只建了四处新中式住宅,分别用绣、绮、绘、绍四个字命名,除了温老太太豪掷千金买下一处外,另外三处宅院的户主也都大有来头。
“封家嘛,是老钱,平日里是见不到封老爷子出门的,但进去打卡的女网红、小明星倒是有不少,大家都懂的;夏家这两年势衰,宅子已经挂出去了,不知道下一户进来的会是谁;还有一户的户主是外国人,听说好像是哪国的皇室,反正来头挺大的……”
这些八卦,都是财经组同事曾经漏出来给她听的,今日,庄青裁又从绣园司机的嘴里得到了证实--温皓白只将迈巴赫开到城南山脚下,便由等候多时的司机替换了他,说是老太太特意交代的,生怕孙子长时间开车累着自己。
后排车门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