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裁将冰箱门拉到最大,向他展示:“喏,就是这些啦。”
只见置物架上放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玻璃罐,每一只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空气里的甜酸气味瞬间更盛,温皓白不受控制地喉头一滚:“我去隆滨出差的那段时间,你在家里做了什么?”
庄青裁将冰箱门关上,如实回答:“切萝卜切黄瓜。”
温皓白皱眉:“然后呢?”
她眼观鼻鼻观心:“腌萝卜腌黄瓜。”
妻子的表情和语气都令温皓白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又心疼得紧,他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萝卜黄瓜怎么惹着你了,怨气这么大?”
“萝卜黄瓜没怎么惹着我。”
“那是谁惹着你了?”
庄青裁不说话,咬着唇,在温皓白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天与席初晚道别后,她攥着那条男士领带独自回家,越想越生气,一时间寻不到发泄的法子,便从网超买来了很多萝卜和黄瓜,一个人大半夜站在岛台前,用刀将它们切吧剁碎、加糖加醋、塞进瓶子里腌成小菜……
得知真相后的温皓白默默松开了她。
庄青裁眨眼:“你怎么了?”
他略有吞吐:“隐隐作痛……”
当妻子的及时送达关心:“哪里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捏捏?”
温皓白退后一步,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用。”
心有余悸。
深谙自己给丈夫留下的那些“惨痛”回忆,庄青裁忍俊不禁,眼角眉梢的狡黠再也藏不住。
她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主动揽住丈夫的腰,温存片刻,喃喃发问:“温皓白,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
庄青裁这几天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变得贪心了?居然想从那个男人嘴里得到更多的保证……
或者说,承诺。
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样的猜疑。
顿了顿,又补了句:“至少,在协议生效期间……”
三年时间并不算长。
或许还会更短。
既然已经决定好好地和他在一起,庄青裁只想不遗余力拿出所有的爱,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不愿缺失。
温皓白收紧手臂:“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他没有用语气词来回复,这样显得更加郑重。
仍是不够。
于是又接着道:“哪怕协议失效。”
庄青裁恍惚接话:“都说了,不可以赖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