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皓白伺候着吹干头发后,庄青裁将他按坐在椅子上,举起吹风机,美名其曰礼尚往来,听说丈夫晚上要参加主办方的饭局,她甚至主动请缨,要帮他抓个时尚发型。
温皓白觉得有趣:“你是在嫌弃我平日里衣着打扮不够时尚?”
稍有迟疑,他又开口:“……确实比不了某些阳光朝气的男主持人。”
没有觉察到丈夫话语中的酸味,庄青裁一番话说的委婉:“我发现,不管是当新闻主播还是当集团总裁,年轻都并不是优势--我妈每次都说,我录‘晚六点’时的妆造至少要比平时看起来大五岁。”
温皓白矢口否认:“没那么夸张,各有各的好看。”
被这样一夸,她又高兴起来。
男人的发色与瞳色一样,偏浅,发质柔软,摸上去很舒服,庄青裁的指尖不经意摸到他颈后的旧伤,关切道:“一直想问你,这个疤是……”
“很小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磕伤了。”他似乎并不避讳提及,“当时伤得很严重,差点没救过来……后来,奶奶就对我一直严加看管,让家里的佣人寸步不离跟着我,生怕再出意外。”
庄青裁揪了心,小心翼翼又摸了摸:“一定很痛吧?”
温皓白轻轻摇头:“很久以前的事,记不清了。”
想起什么,又问:“倒是你,还痛吗?”
知道他在关心哪里,庄青裁涨红了脸,小声嘀咕:“我也没那么娇气……”
见证过全程的男人目光一斜:“是吗,不知道刚才哭哭啼啼说自己‘吃不消’了的人是谁。”
她恼羞成怒:“你还说!你还说!”
嚷罢,庄青裁用开到最高档位的吹风机对着温皓白就是一顿猛吹,见他因躲避不及而失态,忍不住笑出声,结果却不小心将他的一缕头发卷进了风嘴里……
即便冷峻镇定如温家小家主,遭此横祸,也免不了唇角抽搐。
恍惚之中,横在两人间的那道线逐渐变得模糊。
庄青裁幡然回神,一边道歉,一边扯掉电源,手忙脚乱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将温皓白从吹风机淫威下“拯救”出来……看着一脸吃瘪的丈夫,她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声,像是安抚小狗般替他顺了顺毛。
温皓白认命地叹了口气。
随即,又恢复了往昔的神情与语调:“留在我这里过夜吧。”
“托您的福,我还得回去写采访提纲。”庄青裁放好吹风机,微微耸肩,“而且,快到晚饭点了。”
“我可以推掉饭局。”
“但我和同事们说好了,要一起吃晚饭。”
“那三个男同事?”
“是啊。”
见温皓白的眼神稍有变化,她及时找补:“顺便安排一下明天的拍摄流程,等刘主任那边有反馈了,我会找你确认采访提纲……”
倏地一顿。
试探着望向他:“按照流程,我应该和你的总助或者秘书对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