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但最可怕的,还是面前如同松柏般挺立的男人。
温皓白眯起眼,似是忍耐到极限:“你们主持人说话,非得加段开场白吗?”
见她愣怔,又冷声催促:“有话直说。”
哑了几秒钟,庄青裁决定不再绕圈子:“昨晚我回家的时候碰见了席小姐,她让我把领带转交给你。”
“领带?”
“嗯。”
“什么领带?”
“一条蓝橙相间的男士领带。”她搜肠刮肚找到个自认为还算恰当的形容词,“花里胡哨、骚气外露的。”
温皓白眉峰一扬:“席初晚让你把那条花里胡哨的、骚……咳,骚气外露的男士领带--给我?”
庄青裁点点头:“是啊,说是不小心落在家里了。”
复又强调:“她家。”
脑海中零零散散的线索拼凑出真相,温皓白试探着问:“所以,你是觉得我在席初晚家里待过?”
她不说话。
算是默认。
被妻子拆穿--暂时不好说拆穿吧,质疑,被妻子质疑,庄青裁想,是个男人应该都是会生气的。
谁料,温皓白的神情却渐渐变得柔和,用指腹轻轻碾着庄青裁瘦削的下巴:“你是在吃醋吗?”
她知道,这不是“吃醋”。
也绝对不能用“吃醋”这样轻描淡写的字眼一笔带过。
对温皓白而言、对他身处的那个圈子里的人来说或许稀松平常,但对她而言,已经触碰到了最后的底线。
别扭地将脸转开,庄青裁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以为这种关系,嗯,是一对一的,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你还……”
还有别人“跟”着。
算是彻底明白过来的温皓白轻笑一声,扯回她的思绪:“以前没想过,以后也不必想。”
没咂摸明白这话的意思,庄青裁长睫一垂,小声抱怨:“你让我有话直说,自己却拐弯抹角。”
温皓白俯身,故意去寻她的视线,声音里揉进少有的几分温柔:“没有过去,没有将来,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够了吗,还要我怎样直说?”
庄青裁讷讷出声:“什么叫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