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一次成功。
两人双双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然而,席初晚一句“温先生也帮我停过车”,令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紧张。
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庄青裁愈发僵硬的笑容,她探了身子,从中控台边的收纳盒里取出一卷东西:“对了,温太太……”
庄青裁打断:“席小姐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
像是心虚。
像是心虚到急于撇清自己与温皓白的婚姻关系。
“好啊,那我们彼此彼此,你也别叫我席小姐了。”席初晚一扬眉毛,抖开捏在手里的布料,“等温先生他们回来,请帮我转交一下。”
是一条男士领带。
蒂芙尼蓝与爱马仕橙的撞色款,也不知是哪个品牌的创意。
僵硬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庄青裁动了动唇:“这是……”
席初晚堵住她的话:“那个‘有人’,不小心落在我家里的。”
男士领带。
落在家里。
转交给温皓白。
寻常的词汇无端变得歹毒又险恶。
庄青裁愣了愣,攥紧手中材质极佳的布条,恍惚间起了个念头:她好像知道家里那两盒安全套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了……
像是遭遇了一场海啸,咸湿的海水蚕食着原本就并不牢固的信任堡垒,直至它轰然坍塌。
劫后余生的庄青裁细数着一地砖瓦狼藉,忽然就觉得很委屈:原来这就是高位者所谓的“跟”。
她只能跟着他一个人。
而温皓白,好像从未承诺过身边只有唯一的一个她。
*
棠山温泉节如期举行。
天还未亮,自行做好妆发的庄青裁便拖着行李箱来到广电中心楼下等待另外几位同事。
这一趟与她同行的,除了负责拍摄的秦哥,还有实习记者小马和体育组的陆铭--陆铭是棠山镇人,说是对那一带很熟悉,于是主动请了年假跟车去“学习”,顺便还能兼职音控和打杂。
开幕仪式暂定于十点零八分,不堵车的情况下,从市区到棠山镇,至少也要一个半小时,一行人本该提前一晚到达棠山镇,只是台里预算有限,为了省一晚差旅费,才安排他们当天出发。
好在,路上还算顺利。
除了秦哥嘲笑民生栏目组当家花旦今天的黑眼圈格外显重,吓得庄青裁赶紧摸出遮瑕盘,又在眼底涂抹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