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瞳孔地震。
整个机关上下,谁不知道张初越二十四小时待命,如今竟要消失一个月!
不过郭旭东安慰大家:“又不是要走,只是请个假,而且头儿结婚是好事,大家高低聚一场。”
张初越手里握着电话,点开温霁的聊天框,没信息,怎么,回国后连社交软件也不用了?
抑或是还未醒来。
如此一想,他此刻随意搪塞下属:“我回去问她意见,你们好好当差,别回来让我动手。”
众人顿时唯唯诺诺。
张初越的“动手”肯定不是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意思,而是真的会对他们动手。
此人出了名的脾气暴躁猖獗,但架不住技术一流,都敢踹上司的办公室,又是中央派来的,很多人都说他在基层绕一圈就回去升官了。
不过张初越做什么事都不奇怪,除了下午五点钟,他准时下班要走。
郭旭东最后一个文件死皮赖脸地要他签,张初越说又不是明天不来,但他哭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板跑路,都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事啊!”
张初越签字又不是一笔带过的事,文件过他的手都得看完,今日送过来的多有纰漏,让他们全部改过,明日再签。
以前说走便走,现在仿佛拖家带口,心情烦躁。
出来一看时间,五点一刻,更烦躁了。
开车先是去市场。
斩了最新鲜的卤鹅,小城镇的师傅手艺精巧,片片切得薄厚均匀,比日料店的菜色都精致。
又去买了两份胡椒猪肚汤,白胡椒辛辣,猪肚处理洁净,白花花地浮在浓汤里,他带回了家。
宿舍是老城以前的国有单位楼,虽老但也检点,院子没人住,他图清净,就要了这间房子。
长腿迈上二楼,铁门拧开时他收着劲,一进屋,先是闻到浅浅的茉莉花香,他今日饿鬼投胎,都没来得及觉察她手里戴的那串茉莉花环。
还是在去市场的路上看到有老太太在串,他想到温霁手腕里好像戴的是这么一束,做的时候让身体烘热,香得彻底。
于是他又买了一串回来。
原本那串散在地上,全是被他抓着她手腕往上抬的时候揉碎的。
张初越心里一叹,真是要命。
这点情趣也忘了拿来逗弄她。
不过无妨,大把机会。
宿舍是单间,没有卧室,一进屋就是床,倒是有个吃饭的餐厅,挨着门边,他把打包的晚饭放到桌上,先是走到床边看她。
睡得恬恬静静的,就露一张脸蛋出来,像面包房里新鲜出炉的白蛋糕一般饱满,三年了,也不知是怎么过的。
但养成这样,微不可察地一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