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的脸嵌进她的脖颈间,缓沉地说:“这不是起来了么,你感觉不到?”
温霁脸颊臊红:“我炖鸡汤了!”
他睡意沉沉时更能行凶:“你先吃我的。”
温霁张口就咬了下他耳朵,气息不稳地说:“我要吃饱,不然没力气,对身体也不好,长命功夫长命做,听说过没。”
她这句半哄让张初越气息定定地看她,而后微松开手,说了句让她再次想掐他的话——
“还想玩挠脚心吗?”
冬日的厨房玻璃门被水蒸气雾出了一层薄汗。
温霁在流理台边等着鸡汤里的肉煨散,青菜烫过沸水,和米线铺在大碗里,站久了脚有些酸,脚背曲起压了压地面。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温霁的第一勺鸡汤淋在米线上。
浓香四溢。
张初越坐到餐桌前看她进进出出地摆盘,末了还洗了一篮子的小番茄出来,张初越掌心托腮,说了句:“看来昨晚我没吃你,今早就能吃你做的菜。”
温霁眼尾一勾,瞧他:“所以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最好晚上节制点,这样我每天早上都给你做早餐。”
张初越眉梢一挑,拿起筷子时忽然说了句:“我娶老婆又不是要她给我做饭。”
温霁夹菜的动作一顿,愣愣地抬眼看他,对面的男人端着大碗喝鸡汤,她唇角微勾,目光越过他肩看向后面的落地玻璃窗,又是淡淡的一层霜雾。
屋子里暖阳如初,鸡汤蒸汽萦绕鼻尖,两个人对坐,筷子也摆了一对,温霁第一次在当下感受到一种满足,日日如此,也是好的。
她说:“要不要给许桓宇带一份?他住在酒店,这么冷的天,又是过年,还好吗?你别吃那么快!”
“不用。”
张初越头也不抬大口吃着米线,说:“他想吃让他找对象做。”
温霁:“……”
北城的温度一直零下,张初越出门的时候让她在家里安生待着,温霁心思坐不住,难得假期,她说:“我想打雪仗。”
张初越看她的眼神略微无奈,最后想了想,说:“叫上许桓宇吧。”
温霁忙点头,也好让他心情畅快些,然而却听见张初越又说了句:“我俩跟他打。”
温霁心想,这样确定不会让一个刚失恋的人更伤心吗?
张初越给许桓宇安置的住所在他们学校附近,打雪仗的广场自然到处都是,温霁围着大围巾,用手套裹雪球,刚裹了一个,转头就看到张初越手里满了一个比她大两倍的“炮雷”。
“给。”
温霁没要,反手就把手里的雪球往他胸口一砸,正在搓雪球的许桓宇一见,顿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