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索性拉起被子盖到了脸,心里默数到了一千只羊的时候,门外终于有响动了。
她眼睫微微一颤,紧接着是浴室的花洒声,水管瓮声,悄悄震着她的耳膜。
滴答的水珠随着主人的长腿落到地面时,卧室的灯“啪”地一声打亮。
温霁坐在床头,长发垂在身侧,灯光温柔地塑造她的轮廓,连带着她的神情也让张初越觉得格外温柔,这是不一样的温霁。
他先是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套来,说:“还以为你睡了。”
“现在醒着的不是肉体,是灵魂,我想跟你聊聊。”
长指微顿,温霁掀开被褥的另一边,拍了拍说:“我又不会跑掉。”
张初越赶了一天的路,温霁觉得他应该节制,他不懂那就让她管。
床褥的另一侧陷下,张初越长睫扫过眼睑,淡道了声:“许桓宇的对象,确实跑了。”
说到这的时候,他的大掌落在温霁的腰侧,轻揉了揉,她则转身坐直看他:“分手了?对方单方面提出?为什么呀?”
温霁在感情这方面几乎一片白纸,没谈过恋爱,一来就是结婚,就算跟张初越说要先以谈恋爱为前提相处,那也是有了结婚为结果。
“对方家庭条件很好,过完年就要出国了。”
温霁蹙眉:“这有什么的?困难还没开始就认输?我看很多人都异国恋啊?”
张初越揉她腰的手往上,穿过她嘎吱窝将人抱起,坐到他腿上,目光平视,他说:“其实恋爱也没什么,她出国也不打紧,关键是许桓宇进了最高级别的保密机构,哪怕光明正大,也免不了被调查。”
温霁张了张唇,张初越把她长发往后掖,嗓音在暖气里有了温度:“不是夸张,只是有些事,你不清楚。”
她垂眸轻声说:“我知道。”
“嗯?”
温霁双手搭在他肩上说:“有一年国庆,我们被选中当观众,上交了三个月的手机。”
张初越眉梢微挑:“既然知道,那当时我出任务一周没联系,你就要发脾气。”
说着,他语气了然:“是明知道规矩如此,但就是很想我么?”
温霁被他这话一逗,慌忙从他紧实的大腿上翻下来,睡到床边:“我困了,再聊就天亮了!”
“反正明天不用上课,天亮就天亮……”
他朝她铺了下来,温霁拿枕头挡住他的脸,他有力气扯,却也任由她闹。
忽然,温霁想到什么,拉下枕头问他:“那如果许桓宇和喜儿结婚了,喜儿要出国怎么办呢?结婚了总不能让人家离吧?”
温霁觉得自己好似找到了个办法,然而,却见枕头下张初越暗沉的眼眸。
“别人的事,你有这份心去操,不如想想怎么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