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本就是惊弓之鸟,此刻更是吓得整个人颤了颤。
张初越手掌落在她胳膊上,似安抚,力道微重地捏了一下,余韵印在衣服上,在他收手后一点点透进她肌肤里。
来的是温霁不认识的人。
张初越没有让他们进屋,而是在院外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而后转身朝堂屋过来,温霁缩进了门内。
暗影覆上,他落了句:“他们来收牛的,你在家里待着。”
气息沉沉,他抬手将门顶往外阖,替她挡住晒进来的太阳,温霁抬眸,恰巧撞到他的视线。
男人的瞳仁在她脸上凝着,很深,而后往她脖颈下落,再抬起看她的眼,温霁在那一刻读出了他的心思,腹黑又阴暗。
她眼神慌张地垂下,双手环抱在胸前,叠在胳膊肘上的指尖不自觉抓了抓。
张初越看到她雪肌上被她划过的指痕,纤细的红。
“回来我能听到答案么?”
他的话像情郎离开前要心爱的人给他的保证。
温霁肩膀微扣,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缩在门角里,张初越不想走了,也不想问,他只想上。
压了压燥,他不是这样的人,道:“晚上,你中午去外婆或者奶奶家吃饭,你一个人不好做饭。”
他交代完,眼眸朝她深落,没有立马转身要走的意思,温霁头微抬起,感觉他气息在剧热,她眼眸不自觉想要阖上时,男人单手撑在门顶,低落了声笑,说:“再不走,恐怕走不了了。”
上午的热风吹来,在温霁身上添了层薄薄的潮。
他是擅长欲擒故纵的。
温霁气恼地鼓了鼓脸。
等他走后,一边拿鱼食喂缸里的乌龟霁月,一边骂:“张初越真是个狡猾的王八蛋。”
他没有直接说喜欢她,但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侵略性,连带着他这句“你知道就好”也是侵略多过表达心意。
温霁在这种情绪里心脏跳了一个上午平不下来。
后悔应该让他完整说出来,而不是反问。
但这种苦恼的情绪还没缓解,玻璃窗上就淅淅沥沥地飘下了雨丝。
温霁忙去后院收衣服,经过栽满虞美人的墙角时,又担心这些娇嫩的花弱不禁风,竟然傻乎乎地撑着伞去给它们挡雨。
电话在几声嘟响后接通,温霁听见张初越的嗓音,说:“下雨了,你带伞了没?”
“有雨衣。”
男人嗓音一顿,微沉:“你在外面?”
他听见了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温霁张了张唇,“嗯”了声,“你栽这么多花,都要被雨浇死了,我给它们挡一挡。”
张初越扯唇笑了声:“回屋去,它们没你那么不经浇。”
温霁心尖浮起一圈暧昧的暖:“那你还在牛棚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