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淤泥而不染的张初羽看了眼时间,问她:“你忙完了吗?”
温霁摇头。
“你每天都忙什么?”
温霁懒得说,就讲:“帮村主任整理档案,教爷爷奶奶用手机。”
“你大学念的哪所?”
温霁刚要开口,抿了抿唇,道:“秘密。”
怎么能随便对不相熟的人交代。
张初羽喜欢她的这种神秘感,并且让他对温霁更加好奇了。
温霁收工的时候,他给她挑来了一篮水果,温霁皱眉拒绝,他就说:“学姐帮我们村的人那么多忙,我只是作为一个村民献礼。”
他很会说话,但温霁也擅长推拒:“你把这些水果给村主任,这才是真的献礼,我单独收,叫受贿。”
张初羽一道高影站在那儿,倒是能屈能伸,拿着篮子就去送主任。
温霁看了眼时间,收拾桌面要走,少年就站在小广场等她,她眉头微皱:“你快点走,一会我老公就要来了。”
“我就是你学弟,他难不成还不让你跟男人来往吗?未免太大男子主义。”
张初羽神色愤懑,忽然抬头,看到杵在不远处的挺拔身影。
温霁更加恐吓他:“是啊,而且他力大如牛,脾气冷硬,专吓小孩,我跟他相处也得提心吊胆。”
“哥!”
忽然,张初羽朝温霁身后落了声,而后朝她道:“我哥来了,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温霁顿时松了口气,眼见他走了,转身要离开,视线蓦地往灯柱下一瞥,一瞬间寒毛直立,脖颈连同四肢百骸都僵住,看到张初越一张深邃硬挺的脸庞隐在黄昏的暗色里。
张初羽跑去跟他说话,温霁想到自己刚才说他的那些言论,虽然不算坏但也不算好,毕竟,背地说人总归是小人行径。
趁他们聊天的档口,温霁赶紧往家里走。
大概是心虚,她回来还把房门拧上了锁。
本以为张初越很快会到家找她算账,但没有,温霁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风平浪静,再转念想,她在怕什么呢。
光明磊落的,而且说的那些话也不算错吧,他若过听见了最好自我检讨一下,这么一想,她于是照例去冲澡了。
这间房门是在黄昏最后一点光隐没时敲响的,张初越让她出去吃晚饭了。
温霁当作没事人一样,穿着件宽肩带的白色背心连衣睡裙,湿哒哒的长发尾巴滴在纯棉衣料上,没一会儿便洇出点点深色的水圈。
温霁要往外走,张初越却堵在了她门口,没有要让道的意思,她抬起头问:“不是要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