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冷水的气味立刻变成了冰糖水。
黑雾放下心来。
-
时涟靠坐在洞壁前,微微闭着眼。
营养剂前天傍晚就吃光了,他有点饿。
其实三支营养剂,正常只能管一顿。勉强支撑了七八天,已经算到了极限。
今天又去战场翻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战场上的虫族都有剧毒,白天的高温炙烤后,大部分更是腐烂发臭。
他这次走得还稍微更远了一点,然而异星太恐怖,笼罩着死亡的战场连一只活的老鼠都看不到。
洞口前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很轻,很微弱。
时涟一下就警惕地睁开眼。
这两天晚上,那东西没有再来。现在还是白天,难道那诡异的玩意儿又要出现了吗?
他捏紧了手里的锋刃。
他身上的伤口有部分倒是结痂了,然而断腿和饥饿,并没有让他的精神力和身体素质比那一晚好上更多。
如果它再来,他可能,还是无法抵抗。
洞口前的草丛堆被拱了拱,时涟眼神冰冷,精神力再次凝结到了手心。
草丛里的小东西,终于哼哼唧唧钻了出来。
时涟愣了愣,微微松了手里的锋刃。
和他想象的可怕异类不同,那是一条银白色的小蛇,细细的,应该是才孵化破壳,身体还没有他手指粗。
它的脑袋上还长了一对可爱的鼓鼓的小尖包,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嘶嘶嘶嘶地只凭着本能往前拱。
或许是中午日头太毒,又或许是洞穴给它安全感,小东西淅淅索索跑了进来。
它爬到了时涟的脚边,也不知道是时涟血气不足导致脚太冰凉,还是感受到了活物,小银蛇竟然伸-出艳红的舌尖,轻轻碰了碰,然后贴了上来。
它靠了一会儿,又往前爬了爬,这一次碰到了时涟的手。
小银蛇嗅了嗅,也不知道它闻到了什么,一下就张开小|嘴,嘶嘶嘶嘶开始叫嚷。
这应该是……饿了。
时涟神情微松,所以,这条幼蛇是把他当成了“母蛇”?
他垂下眼眸,盯着手边的小银蛇看了一眼,才打开了背包。
背包里有一板奶片。这东西对成年人完全不顶饱。
他抠了一块奶片出来,找了个小破金属碗,倒点水,把奶片溶进去。
小银蛇明显闻到了奶||香,舌头抖动得更快了。它爬上时涟的手腕,急切得拿鼻尖去拱。
时涟眼里终于闪过一点暖意,把小破碗放到了地上。
“不要急,都是你的。”
奶片他吃了没用,但喂这么小一只幼蛇,完全足够了。
他看见,小家伙把整颗小脑袋都埋进了奶片水里,喝得吸溜吸溜的,一会儿就干掉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