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清面露惊愕,连忙扶住了刘知府,连声说道,“我也没想到这贱人跑得那么快,连累了知府大人实在是罪过。”

刘知府被林致清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骂,嘴上却说,“我无妨,倒是你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林致清抿了抿唇,摆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委屈模样,喃喃道,“长安侯嫌我笨手笨脚又没有脑子,就派了个小厮过来,帮我打理家宅。知府大人,您说哪有他这样的,先前就处处压我一头,现在又存心找我不痛快。”

刘知府闻言轻笑了一声,“你哥哥也是关心你。”

林致清轻哼一声,“他要是真关心我,就不会夺走父亲全部的关注了。如今,提起林家,都没有人知道,家中还有一个二爷。”

刘知府轻叹一声,“这确实是你兄长的疏忽了。”

林致清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转而又消失不见。

“是吧,还是知府大人懂我。父亲也只会用兄长说教我。”

刘知府见此连忙安慰了几句,身边的人也跟着连连附和。

一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又在院中用了膳,才匆匆散去。

林致清淡淡的喝了杯茶,嫌弃的漱了漱嘴。

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兄长坏话,他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了。虽不是出于本意,但难免有些心虚。

秦二将土匪窝都摸了底,粗略的估算了个大概。

目前土匪窝里还有一百多来人,这还不包括老弱妇孺。

以林致清目前的护卫去剿匪,还是有些兵力悬殊,结果未知,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

再加上知府的府兵,林致清怕是自身难保,而析承这次回京就是带着口供去报信的。

毕竟自己的背景强硬,不论真假,都必定会引起注意。

只要朝堂上派下来人,就不怕找不到证据,毕竟土匪头子与知府的来往账本目前已经交给析承呈了上去,接下来林致清只需要保证自己安全。

林致清继续扮演着愚蠢好骗的样子,而秦二则是监视刘知府寻找记录罪证的账簿。

初春三月本是农家象征希望的播种时节,然而田中的老农却是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官府的赋税太高了,一年到头老农家中都吃不上米面,饶是再节衣缩食,只能用野菜打猎果腹。

不能交上赋税的农家更是直接被抓去坐牢了,能不能有命回来还是两说。

然而,时时刻刻被监视的林致清不经意的看到悄悄埋头哭泣的老农,却只能握紧拳头,径直的走过去。

三月中旬,官府卖种子的银钱进账,刘知府终于开始拿出了代表罪证的账簿记录。

秦二记好了罪证位置,就悄悄退了回去。

转眼间又过了半个月,齐洲内一如往常一般岁月静好。

只是在不远处的山头,一队官兵却在悄然蛰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