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可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就是一个吃人的魔窟。敏儿那时已经无缘无故的重病,幼子夭折,黛玉可以送去京城,而致远最安全便捷的方式便是两不相认。如此对任何人都好。”
林如海紧紧的握住“陆轻舟”的手,认真的道,“我不怪你,至少你保全了致远。若是有人说我父子分离,可保他一生顺遂,我是甘愿的。可我看你瞧致远的眼神有异,你若真心中有愧,就放过他吧。”
“陆轻舟”闻言瞳孔一缩,随即便跪在了地上,“当初一念之差是我之过。可我宁受蚀骨锥心之痛,也不愿放手,求您成全。”
“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数年父子分离之痛,你求我成全。”
“陆轻舟”面色惨白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用一段未得回应的情换一生难以偿还的愧,你不觉得赚了吗?”
“陆轻舟”僵硬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看着他就足够欢喜了,我可以像秦王一样等他一生。可我不想未来他一看到我,眸中就尽是厌恶仇视。我可以忍受良心煎熬一生,却受不住他失望怨恨一瞬。”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陆轻舟”跪在林如海的床前低着头,不停地低喃着。
林如海费力的抬起手,揉了揉眼前少年的头,轻叹了一声,“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今日。我不怕断香火,可我怕他残生无所依仗。我只求你,若你真的同他成了家,可以帮我护住他们兄妹二人无忧顺遂。”
闻言,“陆轻舟”茫然无措的抬起头,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我会的,”,“陆轻舟”急切的竖起手指,“我发誓,我会如你所愿,若为此誓,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林如海勾了勾唇,“致远说活,誓言无用,且看未来。我不信你,但我信致远。他那样的性子,若真有那日,也是致远心甘情愿的。他不愿谁说都无用。”
“陆轻舟”静默了一会儿,笑道,“您说得是。我性子倔的很。”
“同我再说说他吧,能查到的太少了。”
“陆轻舟”低头称是,生动传神的讲述了一个无忧无虑,聪明狡诈的林致远。
林如海看着“陆轻舟”脸上明晃晃的笑意,心下便放心了几分。
听着林致远活泼可爱的趣事,林如海觉得林致远在长公主府一定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良久,林如海听得累了,便睡了过去。
“陆轻舟”噎了噎被角,随即便退了出去。
自那日起,补品药材总是一箱箱的送到林府,扬州城的大夫也被人请了个遍。
可惜日积月累的忧心忡忡积重难返,身子也早已莫名的亏空的厉害。
“陆轻舟”瞒着林致远四处奔波,甚至往京城去了一封书信,求太医前来。
随行“陆轻舟”的府医发现了药罐的蹊跷,报给了“陆轻舟”。
“陆轻舟”直接处理了王嬷嬷,又顺着查到了贾府。
之后,连带着富商与总督府都牵扯其中,“陆轻舟”也递了折子,便直接上奏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