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思诡谲,谁都知道明文帝没有完全把控朝堂,但明摆着直接问出来的只有林致远一个。
偏偏礼部尚书绝对不能承认这个公认的事实。
“你……不可理喻!”
“我,我又如何?我不过是不屑于与这种宵小败类同在一堂,我觉得恶心,我何错之有?还是尚书大人觉得我不该被死去的有功之将讨个公道?都是弱冠左右的年纪,都是刚立下功勋的将士,都是正在少年肆意时,如今却都变成了黄土。尚书大人尚有孙辈,您就不心疼?”
“被情绪左右不堪大任,况且你呈上的罪证还有待证实。”
明文帝冷着脸,厉声道,“够了!蔡公公。”
蔡公公翻了个白眼,将罪证塞到礼部尚书与首辅的手中。
明文帝疲惫的走向孤寂的高台,一时间殿中尽是传阅纸张的动静。
林致远冷冷的瞧了一眼陈瑞文,随即朝着上面的明文帝拜了一拜,声线漠然,“微臣以为情绪并不是为官的一种困扰,行为固然不可为情绪左右,但为官者,必须与民共情。忧民之忧,乐民之乐,感人生百态,哀民生多艰,设身处地,才能知民心,顺天意,尽人事。如此方为为官之道。”
闻言,礼部尚书瞬间脸色一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文帝疲惫的闭上了眼,“着令礼部尚书闭门思过三天。”
“微臣领命。”
林致远看着明文帝的样子,不禁放缓的语气,“启禀陛下,微臣还有人证,陛下可要一见?”
明文帝缓了缓神色,“宣。”
不久,便有人四人一同进了庄严的大殿,其中便有林初。
林致远微愣,随即便温和的笑了笑,“你们有什么冤屈就如实与陛下讲就好,不要害怕,陛下很和善的。”
“陛下,草民被陈大人的嫡子抢占了良田,儿子也被陈家的随行小厮打得落下了腿疾。”
“陛下,草民的家父被陈家打死了啊。”
“……”
“微臣林初第一次面见陛下之时,便请陛下赐名含章。此前微臣突逢变故,后被小林大人所救,遂以兄弟相称入了战场,成了林初。其实,微臣本应姓陈,是陈瑞文大人的亲子。而微臣也因知道了陈大人的罪证,从而被陈大人追杀,以致毁容,如今才见好转。请陛下还死去的陈家子一个公道。”
闻言,新上任顺天府府尹蹙了蹙眉,“子告父,视为不孝,况且此举乃是欺君之罪。”
林致远就知道会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府尹大人且听我一言。微臣救下林大人时,林大人已是奄奄一息,以致林大人醒来后便失忆了,所以才有的陛下赐名一说,所以不算欺君之罪。至于子告父,更是无稽之谈,林大人的户籍上现在可是写得是林家。何来父,何来子呢?”
北静王冷笑一声,“林侯爷倒是会诡辩。”
林致远乐呵呵的充耳不闻,“林某多谢郡王夸奖,郡王缪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