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俩家伙都张着嘴,等着他给他们的尖牙涂清凉药。

时涟捏捏抽痛的额角,把小银蛇的先涂了,然后把它赶到离地下热源远一点的地方趴着。

他回过头,盯着这边这狗比男人的脸,咬牙问,“你打光棍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他冷笑,“你不是打了二三十年光棍?日日夜夜肿着脸?”

原沈夜很委屈。

那些年又不想,不想就不会有啊。

但是现在有了对象,会想,身体忍不了了。

时涟扶额,内心叹了一口气,“把嘴张开点。”

他轻手轻脚替男人上了药,晚上煮饭挑了好些素菜,喂这一大一小两只蔫了的病号。

隔壁巨树上跟他们一起搬家的雄甲兽,在瞅见原沈夜的模样时,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嘲笑。

当天晚上,时涟就放这男人回到炕上。

一夜翻滚,黑色威压震动得雪暴全从树上掉落,把隔壁的树洞门都给堵住了。

原沈夜的脸,终于在三天后消了下去,然后再也没有肿过。

祂恢复了有权吃肉的好日子。

祂抱着时涟,吻着他的耳廓。祂有了名字,也想知道“雌偶”叫什么。

在模糊的记忆中,“雌偶”好像也有过很多名字。

时涟有点意外。

没想到,原沈夜会这么快,就有了一点回忆。

他眼里闪过一抹温热。

那些,都是他们的过往。

时涟捡起树枝在地上划拉,“我也有过很多名字,不过我在这里,叫这个——”

他一笔一笔写下,慢慢教这男人念,“时——涟——,我叫时涟。”

男人偏头去看地上,黑金色的竖瞳里,全是执著和喜爱。

祂跟着写,日,寸,氵,车,辶……

低沉暗哑的喉咙里,发出了第一次喊他的声音,

“涟……涟……”

“涟……涟……”

“宝……贝……”

时涟呼吸一顿,手里的树枝停了下来。

他眼底彻底泛起了热意。

他都没教这男人宝贝这两个字。

但祂每一世,都会这样喊他。

就算现在想不起来,却好像早就刻进了心底,不曾有半点放下和忘记。

时涟轻轻放下树枝,转身捧住了这男人的脸,用额头抵住祂的头,“等凛冬过了,我们回到主星,我不住军部宿舍,出去租一间公寓,就我们两个住好不好?”

“到时候,我买成对的杯子,成对的毛巾,成对的牙刷拖鞋……”

“房间涂一半你喜欢的金色,衣柜给你一半放衣服……”

“阳台上一半种蛇目茉莉,一半种咖啡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