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天下之人想要寻到相似的,却不是那般容易。”裴辜元看向她的眸光带了几分探究,“可杨夫人不单眼眸同她极像,身量竟是也一般无二。”
沈卿欢扬了扬眉头,眸光却如同锐利一般刺向他:“太子殿下可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您怀疑本夫人是您的太子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裴辜元步步逼问,她依旧寸步不让。
许久,裴辜元看着她笑了笑:“夫人,我北上之时,却也曾听闻我府上那些风言风语,竟有人说孤的太子妃曾与太监厮混,您说这话究竟可不可信?”
沈卿欢摇了摇头,对此不置可否:“古人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同样,我又并非太子妃,如何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
“只不过太子殿下您,我倒是知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太子府的事您可是亲自讲与我听的。”她微微一笑,“您负了太子妃,这着实不应该。”
裴辜元锐利的眸光攫着她:“孤认为他而今已然不介意这些了,杨夫人说呢?”
“兴许吧,她解脱了才是好事,否则真要成冤死鬼了。”沈卿欢随意扇了几下骨扇。
对于她这幅态度,裴辜元显然不满意:“使她不够持之以恒,若是她不曾那般,孤北上必然带上她,怎会还有和亲一事,太监能为他带来什么,她终究是见识短浅,选择和太监,而非是孤。”
裴辜元这副嘴脸她已看了多年,他总是这般模样。
可她不会再对他好了,她亦是世家大族捧着长大的女儿,并非是哪里的贱胚,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她压根不在乎。
“太监如何不好了,本夫人倒是觉得,即便是太监,也比太子殿下您心热些,”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歉意的一笑,“啊,本夫人忘了,殿下您是没有心的,这心可并非是人人都有的。”
“夫人还当真是奇怪,您不妨说一说您究竟心悦掌印哪点?”裴辜元讥讽道。
太监而已,竟还真有人上赶着这般了吗。
沈卿欢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起身道:“人人都说他自私利己,可他会爱我,人们说他铁石心肠,可他顾及我,那样高傲自矜之人却愿为我臣服,不论他在你们眼中如何奸佞狡诈,却仍对我忠贞不二。”
“我亦是满心待他,我亦心悦他,但我心悦他的前提并非是他心悦我,而是我本心悦他,”说到这,她抬眸看着脸色难看至极的裴辜元,“而太子殿下您,您处处看不上太监,不容太监,却又处处不如太监,这才当真是最好笑的。”
这话当真是戳到了他的痛脚,谁人不知晓,他父皇崩殂之际,留下的不是让太子继位,亦或是二皇子继位,竟是让一个太监把持着朝纲,简直可笑。
当年宫中竟能流传出谢谨庭是他父皇的干儿子,堂堂一国太子竟要与一个太监相提并论,而今父皇对他的看重亦不如一个太监。
“你大胆!”裴辜元怒起呵道。
“究竟是谁大胆。”门被人猛地推开,一道令人发抖的阴寒声音从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