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退了侍女,看着桌案上那张画像怔愣。
蒋世泊年纪轻轻位极人臣,他生得清风霁月,出将入相,京城不知多少世家大族的姑娘都芳心暗许,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嫁给他这些时日,她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或许他是良人,可兴许不是她的良人。
她无法忍受自己的驸马日日醉醺醺的,两人自大婚那日开始,他便日日宿在书房。
他不想跟她有半分瓜葛。
入夜,子时,门口总算有了动静。
裴音嫦瞬间没了睡意,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款步到他面前,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醉醺醺的面孔。
“你打算一直这般下去吗?”裴音嫦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明白,两人如今都成婚了,他这样又得到什么。
蒋世泊早就知晓她要来一般,他显然是饮了不少酒,而今身上还带着烈酒的味道,被流耳扶着往前走,不曾正眼看她。
流耳讪笑道:“公主恕罪,驸马今日喝了不少酒。”
裴音嫦不曾理会流耳,瞧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端着公主的仪态,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他面前:“蒋世泊,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蒋世泊身子晃了两晃,瞭了她一眼。
裴音嫦缓缓捏紧了拳,她是千娇万宠的长公主,是大乾唯一的公主,从未曾有人这般待她,她也不许有人这般待她,可眼前的人是她的驸马,她惦念多年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正色道:“本公主不许你出去同他们鬼混!”
“倘若做公主的驸马是处处受限制的,我倒愿意和离。”蒋世泊淡笑一声,带着流耳朝书房走去。
“你站住!”裴音嫦挡在他面前,“而今你已是驸马,倘若你同我和离,谢谨庭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她这般道,蒋世泊垂眸看向她,只是眸中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寒战:“公主知晓的颇多,只不过公主从何处听闻这些没影之事的。”
听他这般道,裴音嫦便觉有门,微微扬起些下巴,端的是公主的骄矜:“只要你同本宫夫妻和睦,本宫既往不咎。”
没错,裴音嫦想,他作为驸马,在自己面前理应称臣,如今这副模样,若非她不想计较,是该让父皇好生责罚的。
蒋世泊看着眼前娇蛮的妻子,淡笑一声,侧身越过了她。
沈卿欢死了,两个月过去,走不出来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这一切都怪谢谨庭,若非是他撺掇皇帝做此决定,若非是他临时改了主意,他的欢欢就不用和亲了,更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