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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也帮腔道:“主子,娘娘心悦的只有您一人啊。”

谢谨庭颇有几分烦躁,将手中那只毫笔搭在笔山上。

口口声声说着心悦他,而今他还活着呢,竟当他是死的,难不成年节那日,同旁的男子在一起的不是沈卿欢,而是他谢谨庭。

“不去。”他道。

裴安没辙,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蛊雕歪了歪脑袋,屋内沉重的气氛对它没有丝毫影响,他扑棱着翅膀,大叫着:“掌印!娘娘!”

他们都不打算告知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卿欢原本也不打算再去想,结果却迎来了裴音嫦。

她方大婚,照理来说,此番该在公主府,依着她的性子,是该同蒋世泊腻歪着,如何会来她这里。

不过说来,他们兄妹倒也真是像,偷溜出来已然成了皇家做派。

“眼下不知是该称呼皇嫂,还是该改口妹妹。”裴音嫦娇笑道,“不过也得多亏了你,若是没有你成日缠着子玉哥哥,秉笔又如何能恼羞成怒,让他尚公主呢。”

“公主再如何说也是皇家人,自然该称为皇嫂,怎能坏了规矩,”沈卿欢淡声道。

她原以为自己再见裴音嫦之时,会满腔怒火,但实则她此刻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只是有一点被她敏锐的发觉,追问道:“如何叫若非我缠着兄长,什么恼羞成怒,这便是原因吗?”

裴音嫦摊了摊手:“我可不知晓,你该去问你的谢秉笔吧。”

她听得出裴音嫦话中的阴阳怪气,而今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你究竟知晓什么?”

裴音嫦不喜她,可想到今日此行是蒋世泊的意思,便撇了撇嘴道:“那日谢秉笔面色不善,亲自来寻的驸马,要想保住你的命,护你无虞,便要尚公主。”

“沈卿欢,我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的,你凭什么这么好命,让我的驸马,甚至两个兄长为你筹谋一切,你凭什么?”

“好命?”沈卿欢淡笑一声,“我宁愿我是裴音嫦。”

裴音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她:“我是可悲,子玉哥哥被迫尚公主,也是为了护着你,可是沈卿欢,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子玉哥哥看到我的心意,我不比你差。”

她将一只玉佩拍在桌案上,转身离去。

沈卿欢怔怔地捧起那只玉佩,这是儿时生辰那日,她亲手摔成两瓣的,当时将着一半送予了兄长,并许下了青梅竹马的言论。

她年纪尚幼,说出的话做不得真,可子玉哥哥已然懂事,兴许,他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