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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先前那件事之后,她本该避她如蛇蝎,可如今康平对她还有很大的用处,康平郡主与裴音嫦就是她扬名的契机,她怎能放弃。

齐讼茗看着她,而后唇角的笑意大了几分:“那日误会,是有歹人故意陷害,皇嫂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这话不假,那日她只是想拿着那药酒,叫沈卿欢喝下后昏睡几日,谁承想竟会有这等事发生,姑母可是为她好一阵头疼。

“自然,毕竟白鹭娘是母后的侄儿,是太子殿下的妹妹。”沈卿欢面色稍霁,余光打量着另一边的席面。

子玉哥哥想来已经到了,那边被群少年围的水泄不通,想来便是子玉哥哥。

齐讼茗只当她不再芥蒂,轻笑说:“今日我陪皇嫂畅饮,若是皇嫂将我喝倒,我便再送出一间绣楼给皇嫂赔罪,可好。”

“白鹭娘还是不诚心,分明是想将我灌倒,”沈卿欢不动声色的笑着,“左不过无事,不若换个比法,我们比投壶,若是白鹭娘投壶输了,便罚酒一壶。”

她的投壶虽不说百发百中,但也大差不差。

齐讼茗给出的条件太过诱人,一整间绣楼,将来可供她脱离裴辜元后吃一辈子了。

清音园令人摆出投壶阵,由赵兰衔做判官,不久附近便挤满了女娘,当朝太子妃与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康平郡主比投壶,谁都想来看一看。

三轮下去。

齐讼茗手心出了细汗,这样下去,她不紧要喝得酩酊大醉颜面尽失,还要折损一家绣楼。

她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沈卿欢玩真的!

“皇嫂,我……”齐讼茗说着,两眼一翻,就要朝着她“晕”过去。

沈卿欢眼疾手快的将她推回去,她使得巧劲,旁人看来她只是虚扶了一瞬:“白鹭娘,有话直说便是。”

齐讼茗晕了一半被打断,面上带着几分郁气,咬牙切齿道:“无事,皇嫂继续。”

笑话,若是方才晕倒,一切还好说,可若是在无事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同耍赖认输有什么区别。

“太子妃十发九中,郡主还要比吗?”赵兰衔看着她笑道。

齐讼茗瞪了她一眼,扬手将手中的壶矢狠狠朝前掷了去,那壶矢稳稳的戳在了小小的铜壶口中。

“白鹭娘,愿赌服输。”沈卿欢微微笑着,手指似有似无的指向桌案上那一壶酒。

说来也算是康平郡主自讨苦吃,若非她说陪酒,她也想不到这么一招。

这酒是将军府特意拿来招待诸位小姐公子的,尝着是普普通通的果酒,实则格外的醉人,要是贪了嘴,怕是要被自家小厮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