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面没了退路,沈卿欢一时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怪就怪她当年同子玉哥哥习武之时学艺不精,当时满心贪玩,就没有学什么轻功。
“唔!”身后一只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正巧经过的裴辜元目光移来,便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猛烈的头晕目眩,沈卿欢不知晓自己被这人带到了哪里去,只知晓落地之后,自己已然来了方才的茶室。
“殿下?”身旁的长随流耳道。
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裴辜元转回了头:“走吧。”
沈卿欢宛若受了惊的猫儿,奓着毛又惊又气地看清了来人。
分明如今已经远离了裴辜元,脱离了危险,可眼前这人却不曾松手。
“嘘,”谢谨庭含着一丝冷然的笑意,“娘娘怎的这么大反应?”
瞧瞧,当着他的面便口口声声的说心悦他,而今见了面,这眼神哪里像喜欢,倒像是碰上了仇人一般。
沈卿欢那双鹿眸里还沁着受了惊的水意,凶狠的猫儿仰着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挣扎未果后便张口,朝着他的掌心狠狠来了一口。
掌心被温热的白雾包裹,细密的哈气中夹杂着尖利的白齿,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啧……”谢谨庭颇有些嫌弃的松开了手,手心俨然全糊上了她的口水。
沈卿欢趁此空档,头也不回的跑去,只留抹月白的倩影。
李继妄见状,面色有些僵硬,半是为沈卿欢的大胆提心吊胆,半是担忧干爹这副模样。
他朝着谢谨庭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斟酌着开口:“干爹。”
手心还带着她的余热,谢谨庭却无想象中那般嫌弃。
他看着掌心隐隐泛了红,心头也说不上是怎样的感觉,罢了,若非是看在当年的情谊上,她早就丧命于他手了。
可这都不妨碍她是个不识好歹的,手心的齿痕渐红,分外冷白的手带了些血色。
她是有虎牙的,掌心的红痕昭示着她用了几成力气,谢谨庭看着手心濡湿的痕迹,良久,又不满的发声:“啧,傻猫。”
他好心帮她逃过一劫,她却不领情,可不是傻猫吗。
李继妄的帕子他没有接,亦没有像往常那般擦了又擦,只接过他手中那柄伞,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沈卿欢方将衣衫换回来,接过赵兰衔的那盏热茶,心有余悸的道:“两个杀神,当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