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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将手覆在沈卿欢的手背上,纵使他并非习武之人,而今也敏锐的察觉到,当他将手向沈卿欢探去的时候,同时三束目光朝他看来。

裴辜元心中冷笑,这才嫁进太子府几日,便有胆子背叛他。

沈卿欢有些嫌恶的想避开,但前世裴辜元即便是不喜她,在外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总也不能甩开他的手,便任由裴辜元持起那双白瓷般的柔夷。

沈卿欢深吸一口气,无暇顾及裴辜元如今心中的弯弯绕绕,看着中央起舞翩翩的胡人不语。

少倾,胡人舞姬宛若繁花盛开般,纷纷向后退去,其中一红衣猎猎的女子从中起身,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婉柔,她浑身带着蓬勃的野性。

沈卿欢心下了然,要来了。

“听闻大殷女子貌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不过敢问陛下,您可愿让大殷最貌美的女子同我比试一场,我们别兹国愿意出最丰厚的彩头。”那女子豪爽的笑道。

那胡姬显然不是舞女,面额上带着流苏碎金的面饰,袖口与腰间被紧紧束起,俨然是别兹国皇室的象征。

而她此刻一脸正色,像是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所冒犯。

此话一出,下首的大臣们坐不住了,别兹国这话分明就是不将大殷放在眼中,若是应战,当真是给了他们脸面,赢了倒好说,输了便是颜面尽失。

皇帝冷然看了一眼一旁端坐着的别兹王:“别兹越发的有长进了,别兹王要不要看看你的子民在宫宴上做什么?”

“陛下,我们也算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你怎的愈上年纪,对晚辈愈发苛刻,年轻人既然愿意比试,那便试试好了,我赞成卓玛里的话,我们别兹国出海鲛纱千匹。”别兹王老神在在的道。

卓玛里正是方才说话的女子,她是别兹皇子今年新娶的正妃。

而今的大殷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眼下正是兵马不济,商贸亦没有当初那般,上手的皇帝闻言,竟是一时未语的思索着。

裴音嫦见他们这幅嚣张的模样,又听闻要最貌美的女娘上前应战,主动请缨:“父皇,让儿臣试试。”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别兹王,还不等他开口,便听闻一道清凌凌的声音道:“父皇,公主尊贵,倘若受了伤可如何是好,不若让儿臣试试。”

皇上颔了颔首,大殷皇帝子嗣稀薄,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娇养着长大,自然是舍不得她上前冒险。

她分明是好心,裴音嫦闻言却不干了:“皇嫂可莫要什么好处都自己揽下,区区别兹王妃,本公主难不成还敌不过?”

沈卿欢心中嗤笑她天真,当年她便是这般上了别兹王的当,将大殷输的只剩个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