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我先离开。今日谢谢你们的招待……招待的很周道。”
说到这里,他起身就要走。但言辞举止都相当得体,甚至在跟任何一个人对视的时候,都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不悦,就仿佛一小时之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
周蝉、苏烟和邱管家同时愣了愣,然后齐齐地看向秦闻——
他怎么反应不对呢?难道不是主动问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吗?
这人眼见着要走了,然后呢?
秦闻心中哑然失笑,这人的脾气,跟当年没有半点区别。
看起来温和如玉,清澈如风,和煦如光,实际上矜持的很,小心眼的很,也强势的很。
之前他不是跟在场的诸位说了吗,今日招待不周。
他没头没尾地着重回了一句,招待得很周道,想来是意有所指地逼他先开口就是了。
倒也确实如此。
林夙站起来的时候,脸色虽然淡淡的,但心里头却还是小猫挠一样。
说不想知道到底事情全貌如何,这肯定不可能。但这就是他的个人习惯,永远不喜欢按照别人的套路出牌,更何况是这种离了大谱的套路。
所以,对方越想看到的,他就越是不按常理。
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这样才能让谈判桌另外一头的人,吐出所有能说的话,或者拿出足够有诚意的价码。
虽然秦闻对他是不错,这阵子两个人相处也像多年老友一样愉悦。
但如今,这种荒唐的身份彻底揭开,有些事自然跟之前不同。
如果对方是人的话,他尚且可以凭借这么多年跟人打交道的经验,跟对方有来有往的过上几招。
可对方特么是鬼啊!
这怎么能以常理度之?!
而且,林夙确实有点微弱作祟的小情绪,莫名落在了身边坐着的人身上。
这人递过来一杯牛奶后,就跟哑巴一样坐在一边,什么都不说。
反正就是越想越生气,所以林夙暗暗决定,如果秦闻还是跟锯嘴葫芦一样,那就算了。
但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的大衣衣摆好像被扯住了,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看着他的眸子。
幽深黑邃,如深渊,又如暗夜。卷着萤火,又缀着星光。
不得不说,这人……这鬼的眼睛长得着实好看,整张脸长得也很好看。
那种让人很难直接冲着发火的好看。
“不要生气,我的错。”
道歉的语气很诚恳,表情很认真,态度很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