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个月后,入了秋,虞望枝的胎稳了,廖映山才试探性的与她胡闹, 但也不敢太过放纵。
虞望枝少有的压到了他头上,竟笑他“软弱无力”。
廖映山直喘着粗气避开她, 恨恨的道:“待你生下来,有你好受的。”
秋日间天气凉爽,屋内的冰盆都撤了,虞望枝的肚子也渐渐鼓起来了,她行动变得迟缓了不少, 人也懒怠, 伏在榻上, 总爱与廖映山撒娇, 要廖映山时时陪着她。
廖映山便哄着她,一口一口喝安胎药。
这药苦的厉害,虞望枝不爱喝,喝的舌头都麻,但这是廖映山特意讨来的良方,女子生产伤身,需以药物细细温补,这样才能不落下病根,补好了,生产也顺利。
每每给她用完药,廖映山便给她塞一口糖。
虞望枝便窝在床榻间,用泛着苦味儿的舌尖去舔糖。
甜极了。
那时,岁月绵长,一切正好。
第50章 生崽崽
◎他的家◎
次年五月, 薄夏时节,京中落了一场雨。
雨打芭蕉时,虞望枝本在檐下赏雨, 半眯着眼打瞌睡, 但睡着睡着,突觉小腹坠痛。
这一痛, 便见了红。
虞望枝倒是没怎么惊, 只转头唤了丫鬟一声,倒是将丫鬟吓得不轻, 匆匆忙忙去叫产婆和药娘来。
廖映山这时正在上职, 丫鬟匆匆去告知,也要一段时间,等廖映山回来的时候,虞望枝已经进了房中待产。
她这一年,自从怀了孩儿,她这一年的补药就没断过,廖映山不管什么时候回来, 都会哄着她来喝。
补药喝得多,胎儿便养得好, 胎位正,生产时并不麻烦,药娘经验丰富,还用沾了麻醉散的针为她针灸,她甚至没感受到多少痛苦。
廖映山匆匆赶回府的时候, 正听见孩儿啼哭声, 在这薄薄夏日里, 他竟被燥出了一身的汗, 听见哭声时,只觉得骨头都跟着发虚。
生孩子的是虞望枝,但廖映山却觉得自己也像是在生死走了一遭,他浑身都发软发汗,硬是在门口缓了半晌才缓过来。
不过片刻后,屋内便有产婆抱来一个婴孩,喜滋滋的过来与廖映山道:“恭喜贺喜,喜得千金。”
廖映山垂下眼眸,盯着那哇哇大哭的孩儿看了半晌,只觉得心底里都一阵阵发暖。
他的孩子,他跟虞望枝的孩子。
他颤巍巍的接过那孩童,一路走到产房内,走到已经昏睡过去的虞望枝的身旁,缓缓地伏跪在矮塌旁边,抱着孩子,吻了吻虞望枝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