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舅父舅母放她回阁休息时,她根本睡不着,躺在床榻上翻来倒去的滚,越想越恨,越恨越想,想到她抓心挠肝。
事儿是解决了,陈二安然无恙回来了,柳玉娇也被带回到林府,肯定会有一番折磨,但是虞望枝还是觉得不舒坦。
她现在想到舅父舅母担心陈二,还要安慰她的样子就难过,就这么放过柳玉娇,她后半辈子都得恨的咬牙。
她以后又有什么颜面去见陈听柳呢?
那一箱金子多是多,但是心里的伤哪里是能用钱来衡量的?
虞望枝瞪着一双眼,一直瞪到第二日天明,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她便去见陈听柳。
陈听柳也住在一个阁院内,二层小楼,只是虞望枝来的时候,陈听柳的丫鬟说陈听柳昨夜受惊,病了,不能来见虞望枝。
虞望枝也不知道陈听柳是真的病了,还是因为昨日的事情怨恨她,总之罪责是在她身上的,陈听柳埋怨她也是应该的,她只得劝了两句“好生休养”,便理亏的从陈听柳的院内离开。
她回了自己的阁院中,当真是越想越生气,她想报复柳玉娇,但凭她自己实在是不太行,便换了身衣裳,带着兜帽,奔去了廖映山在外的廖宅。
她这人向来有一股子韧劲儿,特别是在跟切身利益相关的时候,所以廖映山之前说的“不行”,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根本阻拦不了她的步伐!
虞望枝早就做好了被关在门外,等上几个时辰的准备,甚至隐隐都想过廖府的墙头多高——她可不是京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翻墙进去这种事,她是做得出来的。
但是虞望枝并没有被关在府门外。
她前脚才刚到府门,还未曾上门去敲门,后脚人家府门内的管家便应出来,一脸谄媚的请虞望枝进去。
昨儿晚间的事儿——不能说传遍整个廖府吧,反正有点机灵劲儿的人都瞧清楚了。
他们主子带了个姑娘回来!
要知道,他们主子性子一贯冷淡,又因为常年出任务,四处东奔西走,所以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府里空荡荡。
现下这姑娘来了,岂不是女主人要来了?
廖映山一贯是个冷硬的性子,御下严苛,也从来不重要谁,但是若是来了个女主人就不一样了,过几年说不定还能添个小主人呢,光是听起来,都有一大堆赏钱要领。
所以府里的人都绷着呢!
虞望枝这头才一到,里面的管家便立马迎上来了,笑意盈盈的迎着虞望枝去前厅来等。
虞望枝一等上,管家便谄媚着说:“我们大人平日忙,甚少在府内,下职也晚,不若,小的去北典府司告知一声?”
虞望枝闻言只摇头:“别打扰他公务,我在这儿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