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吟!
虞望枝的手扒拉的更快了,这回不止扒拉廖映山了,还扒拉被子,扒拉她自己,扒拉能看见的所有东西。
这要是被林鹤吟瞧见了,那就完了啊!
捉奸在床爬灰倒笼等各种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骤然闪过,她甚至还想起来了一个莫名其妙印刻在心底里的画面——她幼时候,是瞧见过村子里的人去捉奸,那场面,可难看了。
她不能被捉到!
她像是个第一次出来抓老鼠的猫儿,一晃起来,什么都扒拉一遍,但就是追不上老鼠,给自己急得团团转,还有点好笑。
廖映山知道她在急什么,他站起身来,手掌微微用力,揉捏了一下她的头发,低声道:“冷静,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见他的声音,虞望枝心里还真就静了一瞬。
没错,林鹤吟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不慌了,廖映山起身,将板凳悄无声息的放回到桌旁,将他所有痕迹都抹除,在林鹤吟推门而入的前一瞬,他从西窗内翻身而出,顺带将窗户悄无声息的掩上了。
但虞望枝知道,这个王八蛋一定没走。
他是一只死盯着她的恶狼,她不走,他就一定不会走。
而下一瞬,门外的林鹤吟已经推门而入了。
又如同之前一样,一头恶狼离开了,一头狡狐进来了。
只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狡狐比恶狼好对付多了,虞望枝并不怕林鹤吟。
她抬起一双桃花眼,甚至都懒得从榻上下来装样子行个礼,只理直气壮的问:“你来找我干什么?把我丢进猪笼里面淹死吗!”
她此时甚至都有点瞧不起林鹤吟,所以说话也很不客气。
林鹤吟先是背信弃约,后是为了贪图那点利益,连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放下了,娶一个完全不喜爱的人做妻子,实在是太过软骨头了,没有半点风骨可言。
这和她原先对林鹤吟的印象完全不同——她曾经以为他是个浮白载笔的君子,一个为国为民的县令,但在渐渐地接触下,透过那一层俊美非凡的皮囊,她瞧见了他内里的污浊模样,只觉得讨厌。
她以前居然幻想和这样一个人真心相爱,相扶到老。
虞望枝一念至此,面上便闪过几分掩盖不住的讥诮。
而她的模样落到了林鹤吟的眼中,便让林鹤吟想起了今日虞望枝所受的委屈。
今日这一整日间,发生了太多事。
先是虞望枝下药,后是他与柳玉娇生了那档子事儿,这些事情全都走一遍,就已经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再后来,柳玉娇突然晕倒,惊现两月身孕——这样的事情一发生,林鹤吟自然能够明白,这一切都是柳玉娇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