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虞望枝主动攀附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扎根,仰望着他,依赖着他,成为他的一部分,而不是让虞望枝依旧时时刻刻,想逃离他。
所以他现在得去虞望枝办事了。
他最后扫了一眼虞望枝在月下昳丽娇艳的面,转而便走向了林间。
他的身影几个起落,便从静秋院离开,落到了春分院。
他途径到厢房的时候,瞧见柳玉娇的丫鬟正在安排其余的事情,他便落向了后厨间。
春分院有个小厨房,厨房里装满了一些食材,还有专门的一个小药锅。
廖映山如同敏捷的豹子一般落到厨房间,没惊起半点动静,他拿起那小药锅,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液倒进去,等到药液黏干在了锅底上,他才离开。
——
次日,清晨,春分院。
林鹤吟从疲惫中醒来。
漠北的冬日冷得出奇,晨时醒来,窗外常会漫着一层氤氲的冷凝雾霭,雾霭如流水一般在高高的天空上流淌,日头被掩盖在外面,半点暖光都瞧不见。
雾霭中的春分院,静谧的立在冬日间,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像是被世间遗忘了一般。
厢房的屋内燃着地龙,透着一种干烧的热,蒸的人口干舌燥,他一睁眼,便觉得浑身酸软疼痛,头脑昏涨发黑,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的猛跳,身子似是亏损了不少,许多记忆如同碎片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
碎片最大的那一块,便是虞望枝躺在桌子上,娇媚的望着他的目光。
“望枝——”
林鹤吟念着心上人的名字,缓慢地睁开了眼。
头顶的粉色鎏金帷帐上绣着银丝莲花,那莲花似是天旋地转般的映在他的眼中,他怀里抱着一个柔软单薄的身子,透着淡淡的芳香,他伸手一揽,便瞧见了一张淡雅清丽的面容。
并非是虞望枝,而是柳玉娇。
在瞧清柳玉娇那张脸的时候,林鹤吟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中,顿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向被褥间一瞧,便瞧见了一小滩血迹,在柳玉娇身上,也有一些红液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