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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场大戏筹备至今,曲中人早已登场,只等着明日,便要轰轰烈烈的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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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冬梅院一大早便热闹起来了,两个丫鬟伺候着林大夫人起身。

林大夫人昨日晚间得了林鹤吟的提醒,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知道那个纠缠她儿的贱民要以林府表姑娘的身份来她这过明面,她还得跟着一起演戏,来糊弄柳玉娇,故而半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梦中都觉得有一口闷气压在胸口,叫她堵的咬牙切齿。

虞望枝这个女人,生着最低贱的骨,最俗气的面容,偏生有一手好手段,分明入过土匪窝,清白都不一定保得住,可她儿却非要将其留下!

林大夫人越想越觉得恨,却又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越想越堵得慌,因而第二日起来身时,头都痛的发晕,强撑着由着两个丫鬟服侍她穿衣。

今日丫鬟给林大夫人选了一套艳丽的浮光锦瓣花领绣翡翠羽毛的衣裳,又挑了一套南海红珠为饰的头面,面上敷了一层细细的珠粉,粉黛修饰过后,赶忙端来铜镜给林大夫人打量。

镜中人四十多岁年纪,本是京中雍容华贵的大夫人,却在漠北这片天里被磋磨的老态尽显,再好的珠粉也盖不住细小的褶皱,红艳艳的头面似是也与她这张老脸不相称了,瞧的林大夫人心烦。

“换一套。”林大夫人道。

丫鬟应了一声是。

林大夫人选了一套褐色蚕丝锦、圆领配翎羽的衣裙,又换了一套银头面,依旧觉得不满意。

这时,外头的丫鬟进来,低声道:“大夫人,外头表小姐来请安了。”

这凭空冒出来、叫全府人陪着做戏的表小姐,便是虞望枝了。

林大夫人听见这名头便觉得烦,拧紧了眉道:“叫她在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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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正是辰时,漠北今日没落雪,但天昏白白的,泛着浊意,似是陈年的老酒一样浑,所以天也不显得亮,太阳被掩在云后,一点薄薄的晨曦都吝啬的不肯落下来,只有狂风在刮,身上披着的棉袍雪氅都在风中飘,吹得人骨头都在打颤。

虞望枝便在这样的天儿里冻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粉面都被冻的惨白,鼻尖通红,可怜巴巴的裹紧了身上的雪氅。

一直冻到了冬梅院外有人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