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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吟要另娶他人,迫你做妾,你也不肯与我走?”寒风又吹过两息,廖映山才开口问她。

虞望枝怕的都不敢说话,向后退了半步,细美的柔荑攥紧了窗板,咬着牙看了他一眼。

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他这人,像是天生不会笑,不会恼一样,不管虞望枝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那般冷着眉眼瞧她。

想起来之前被他抢走、关起来的日子,那窗内站着的姑娘原本委屈的泛着红的眼眸渐渐又冷下去,浮出来的泪花也都被她自己憋回去,再抬眼瞧廖映山的时候,已是满面坚毅。

她的手指握着窗,声线紧绷着,又轻又细的飞快说道:“没、没错,我就是喜欢林鹤吟,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怎么对我我都喜欢他!我给他当妾也高兴!”

“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马上便要和他和好了,你快从我的屋舍里滚开,否则我便要叫人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虞望枝一把将窗户关上,转过身用后背牢牢压着窗,她的目光盯着破败的小屋与自己的足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擂的她眼前发昏。

冰凉的窗木隔着她的背,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她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要靠着窗才能站住。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土匪没有冲进来杀她,也没有将她强行抢走。

虞望枝鼓起勇气,小心回过身来,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偷偷往外面看。

院内凄清寒骨,月光落在地面上,皎洁寂静,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松木,远远望去,如同一道道黑色的剪影,什么都看不清。

一眼望去,是瞧不见那土匪了。

人应该走了吧?

她也不知道那土匪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带她走,也不明白那土匪为什么不再一次强抢她,而是非要问她,但是她都那般言语了,那土匪应是不会再来了。

虞望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缓慢地用被冷汗润湿的指尖将窗户重新推上,这才抚了抚胸口,缓下了心神。

这么硬挨下去不是办法,伤的是她自己。

她在看到那土匪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计较,不跟土匪跑出去,她自己也能跑。

她有一个法子,能自救,就是会稍微恶心一些。

在这林府内,一切都以林大夫人和林鹤吟为主,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逃出去,就需要假意先向林鹤吟低头,叫林鹤吟解了她的禁足。

等林鹤吟放松警惕之后,她悄悄准备收拾东西,在婚礼之前,从这白蒙县内逃跑。

她也不可能再回到村正家里了,但她也不是无处可去,她有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