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驸马家里的蚊子嘴巴真大。”黛黛啧啧两声,“可要拿脂粉遮一遮?”

谢柔嘉又对镜照了照,“还是擦些药,估计下午就好了。”

一旁的文鸢又有些不肯定两人究竟有没有圆房。

她趁着公主盥洗的功夫,折返回内室。

掀开衾被一瞧,只见床铺上铺陈的雪白丝帕上,有一抹深红的血痕。

梅花似的秾艳。

文鸢愣住。

公主昨夜与驸马真圆房了?

她来不及多想,将元帕搁进一小锦盒内,匆忙出了内室。

这会儿已经盥洗好的谢柔嘉正在挑今日要穿的衣裳。

挑来挑去,指着其中一件扶光色齐胸襦裙,“就它吧。”

她其实平日里偏好鲜艳的眼色,这样淡的颜色平日里甚少穿,只是今日要见舅姑,倒也不必太过张扬。

不过她本就肤白,这件柔软淡雅的颜色上身,比平日里少了几分盛气凌人的美艳,多了几分娇嫩可爱。

黛黛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谢柔嘉倒也极为满意。

黛黛问:“公主今日想要梳什么发髻?”

又开始犯困的谢柔嘉打了个哈欠,“看着办就行。”

她正昏昏欲睡,镜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抹绯红的身影。

乌的眉,雪的肤,红的唇。

他静静地端坐在轮椅里,洁白修长的指骨穿过儿茶柔软的皮毛,那对敛着的含情眸似在通过镜子看她。

可定睛一瞧,又像似未看她。

这时,正在替她戴耳珰的黛黛突然笑出声来。

不只是黛黛,屋子里的婢女都在偷笑,甚至就连文元都眼含笑意。

谢柔嘉正奇怪他们在笑什么,眸光落在他耳朵上,顿时愣住。

只见他左耳耳珠上有一圈齿痕。

咬他的人必定是与他有仇,都咬出血来。

谢柔嘉偷偷问文鸢,“他昨夜回来时耳朵上可有咬痕?”

文鸢摇头,“并无。”

谢柔嘉随即想到那个梦。

该不会是她咬的吧?

正愣神,黛黛这时已经替她梳好发髻。

这时裴季泽把儿茶搁到地板上,温声道:“走吧。”

两人在一众侍婢的簇拥下朝正院走去。

此刻时辰尚早,天微微透出曦光。

一路行去,亭台楼阁,假山水榭,花草扶疏,皆笼在薄薄的雾气当中,如同琼林仙境一般。

只是一切都透露着焕然一新的气息,显然是重新被休整过。

想来当日裴府被查抄时,里头必然发生过血流成河的场面。

裴氏一族无故蒙冤,至今仍是待罪之身。

裴季泽为权势不得不放弃心爱的女子,想来心中不知藏了多少恨意。

只是她不理解的是,他明知自己并不受父亲宠爱,为何还要主动尚公主?

Tip:收藏+分享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是对网站最大的肯定和支持。